童悦做好了面对狂风暴雨的准备,没想到来的却是一场秋夜冷雨,无声无息,寒意慑骨。w
“童老师,我们到了。”傅特助打开车门,笑得温文尔雅。
和老实巴交的罗特助比,这人绝对是个人精,在机场见到童悦时,他愣是神色未变,亲切招呼,如同昨天刚见过面,今天街头偶遇。
叶少宁毫不掩饰自己是在生气中,一路上,眼睛定定地盯着傅特助的后脑勺,嘴抿得像身陷敌营的共产党员,随你怎么折腾,不说话,就是不说话,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凛冽。
童悦理亏,不敢招惹他,双手抱着肚子,规规矩矩坐着。
车一拐弯,或遇红绿灯,那位共产党员眼珠才会转动下,先扫过她的脸,然后视线落向她的肚子,仿佛在研究、琢磨。
“谢谢!”呼,车终到停了,她向傅特助笑了笑,脚还没迈下去。
叶少宁冷冷地扭过头,“别动!”
她纹丝不动。
他从另一侧下来,绕过车头,探身进来抱起了她。这个大肚子女人,怎么可以这么轻?火气不禁又突突上窜。
有手有脚的,这样被抱,童悦很不自然,偷偷递过去一个协商的眼神。
叶少宁只当没看见。
她无奈地咽咽口水,抬起头,这不是钱燕上班的医院吗?
“少宁,我们干吗来这?”她诧异地瞪大眼。
他不接话,噔噔地上台阶,走向电梯。
傅持助看着纳闷的童悦,心生怜惜,忙解释,“童老师在飞机上那番惊吓,叶总担心宝宝会不会也吓着,做个检查比较好!”
她从眼帘下方悄悄打量叶少宁,进入角色真快哦!
她的产检纪录,已被她转去上海,所有的资料要重建。
她只得从生理期暂停的那天说起,在身边陪着的男人,听着听着,一头黑线,俊容变得狰狞,拳头攥得紧紧的。
她看着医生,目不斜视。如发生家暴,她第一时间求救。
“父亲是?”医生核对资料。
“叶少宁!”那人答得斩钉截铁。
哪里只是检查下,她抽了血,做了b超、心电图、肝功能,听胎音,丈量腹围,医生保证了又保证,胎儿和孕妇都非常好,叶少宁仍坚持住院两天。
刚进病房,不知他从哪里请来了位心理医师,和她聊了两个多小时,简直把她当成了问题妈妈对待。
童悦真是欲哭无泪。
到了傍晚,病房内总算安静下来。她吃着他买来的水果,钱燕和童大兵从外面进来了。
童悦有点紧张。
童大兵搓着手,嘴角抽 搐,“少宁给我电话,我还不敢相信,呵呵,我真的要做外公了。小悦你别再任性,为孩子考虑考虑,和少宁好好地过。跑哪里找到少宁这么好的人。”
她不反驳,心甘情愿做绿叶,衬托叶少宁那朵大红花。
钱燕有些小生气,埋怨道:“算起来,你们学校体检那会,你就怀上了,为啥都不吱一声?是哦,后妈比不上亲妈,怎么做,都不暖心。我这名声反正在医院臭了,没办法,命苦哎!”
“我这做爸的,不是也不知道吗?”童大兵用胳膊推了她一下。
钱燕撇嘴。
叶少宁拎了一个大包,正好进来,笑了笑,“这不是才六个月吗,孕期还有三个月,后面还有产期,妈妈想表现,有的是机会。”
“呵,就怕小悦不信任我。”
“怎会?难道妈妈说过让童悦不信任的话、做过让童悦寒心的事,才让童悦怕了?”
钱燕表情一僵,笑得讪讪的,“小悦,有吗?”
“妈妈觉得小悦是个称职的女儿吗?”叶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