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语淮面露失望的对着她摇了摇头,一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的模样,拒绝再与她沟通。
薛池禁不住想抬手去抚额,这才发现自己抱着萧虎嗣的胳膊抱了半天,而且他还真就被抱住了,站着一动不动!
薛池一下撒开手,惊得往旁边跳了一步:“对,对不起,萧壮士……”
萧虎嗣别着头并不看她,沉默片刻又回转身坐下,把刀往身边一搁,整个人不动了。
薛池尴尬了,又觉自己费心费力不讨好,瞪了融语淮一眼,谁知融语淮瞪得比她还厉害,只得气呼呼的到另一侧坐下,不动了。
难熬的一夜过去,天边现了鱼肚白。
萧虎嗣继续提溜着融语淮赶路,却是没有再绑薛池,让她跟在后头自己走。
看融语淮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知道这样被当个物件绑住拎着走有多受罪了。萧虎嗣现在追求的是速度,而薛池的脚程肯定不如他。他肯放薛池自己走,已算他的让步。
薛池埋着头奋力的跟着萧虎嗣的脚步,磕磕绊绊、左窜右跳的,也顾不得羞耻了,把裙角捞起来掖到腰里,露出里边的白绫中裤来。
很快她两条腿就沉得抬不起来,这么凉爽的天气,她却脸色通红,出汗如雨,发丝湿哒哒的贴着额角。
她能坚持到现在,还得归功于她身体素质好的缘故。
但尽管她已经快累趴下了,仍然一个字都不说,只因昨天是被提溜过的,知道那翻江倒海头晕目眩身不由己的滋味,比较起来……累就累吧。
但萧虎嗣仍然是身轻如燕,步履矫健。
好容易登到峰顶,萧虎嗣停下脚步,把融语淮扔到一边,手搭在额上向远处去看。
薛池撑着腰气喘咻咻的也跟着看了看,顿时就吓尿了,入目所在全是连绵青山!这得爬到哪辈子去啊?这萧虎嗣不是准备躲山里做野人了吧?
这一下吓得她倒退了两步,一下坐到了一棵松树下的石头上。
萧虎嗣回头看了她一眼,将水囊扔给她,心底里倒是意外她能坚持到现在不叫苦。
这片山对别人来说难翻,对他来说却不难。
且如果不翻这山,走任何道路都会被追堵,从这片洛图山脉往东可到云州,往西可到泰安县,往南却可抵密河。
山路艰难,再加上方向不确定,这让追踪他变得不可能起来。
只是……她……
萧虎嗣扫视了薛池一眼。
他蹲下|身,在草丛中挑捡着扯了几把草,坐到石头上开始编了起来。
薛池强撑着再站起来,跪到融语淮身边托起他的头,给他喂水。
融语淮几乎奄奄一息。但薛池不敢再求萧虎嗣放了他,这深山野岭的放了融语淮,他几乎就是等死了。
薛池喂了他水,又帮他擦了脸,一转眼看到旁边有几棵低矮的捻子树,顿时欣喜,一时连累也不觉得了,走过去蹲着采摘了起来。
这种捻子个头小小,呈紫黑色,味道和蓝莓差不多,薛池小时候是常吃的。
她往嘴里放了几颗,再摘了用裙子兜着,不一阵就将几棵树采得精光,起身往里欲再寻找,就觉枝叶间一动。
是蛇!薛池顿时僵住不敢动了!
这蛇立起头来朝她吐着蛇信,薛池硬着脖子低声轻唤:“萧壮士……萧壮士……”
才唤到第二声,斜里雪光一闪,一把匕首就飞掷过来钉在蛇的寸之上。
薛池松了口气,发现开始是热出汗,这会是冷出汗来了。
她惴惴的蹲下|身,无从下下手似的换了几个姿势,最终还是把匕首拔了出来,在一边的宽叶子上拭净。
她拎着匕首走回到萧虎嗣身边,轻轻的放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