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交上来的c在数量上并没有太多长进的稿纸,深深觉得不能够这样下去了,遂意味深长地看了向晚晚一眼:“我虽然不知道你具体在烦恼些什么,但是大致也能猜到。年轻人有野心有渴望,想要干一番大事业,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比如小报文学,虽然缺乏如茅盾在《子夜》中对沪上经济c政治所作的缜密社会分析,也没有关于国内外重大事件的精辟评说,堆积其中的是市民感兴趣的闾巷传闻和世态人情。虽然不免偏颇c狭隘,小市民气十足,但也能透露出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偶而也有现代性灵光的闪现。”
“有道理。”向晚晚继续捧场,并且不忘继续保持围笑,“编辑你不去写文评社论真是可惜了。”
“比如说同是沪上女作者的章艾琳,算得上是主流吧?她品位虽高,也不避世俗,自称是个自食其力的小市民。她出色的都市叙事,吞食的便是人间烟火,并且提供了小报叙事的最高原则,即她的一句名言:‘从柴米油盐,肥皂,水与太阳之中去找寻实际的人生’。”俞编辑继续侃侃而谈,然后问道,“再说这沪上,你觉得这个沪上,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未等到向晚晚回答,俞编辑已然自说自话自问自答道:“无论在多少人的笔下它呈现出多少不同的模样,总之,你我身处的这个地方,就是沪上。”
向晚晚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可是俞编辑你和我说这个没有用的,因为大背景放在沪上的小说我是很不擅长的。”
“”俞编辑,“对牛弹琴!”
向晚晚:“哦。那么,真是抱歉啊。”
让你对牛弹琴了这么久还真是对不住您老了啊。
俞编辑终于忍不住直话直说:“你这些日子都去干什么去了?怎么交上来的稿子还是只有这么点?我以为经过之前的那一番谈话之后你应该已经有了觉悟,赶稿的速度应该开始突飞猛进起来了才对!”
“哦!你原来是想说这个啊!”向晚晚右手握拳击中左手掌心,恍然大悟,“这次不是灵感方面的问题啦,是现实方面不可抗的原因。”
俞编辑:“”感情纠结了半天,费了半天的口舌,结果是他想太多了?
“因为最近我教的那个小孩生病了被要求卧床休息,没法给他布置作业让他自个儿写了,小孩子精神头就是好,换我我能躺在床上睡一整天,但是他不乐意,一定要拉着我让我给他继续讲《西游记》。天哪我之前都不知道《西游记》原著是那么血腥暴力的文章,一点都不符合小孩子关于‘英雄’和‘帅气’的想象。我觉得没有帅气的孙悟空陪伴的童年见着太不完整了,所以只好身体力行地把故事改得老少皆宜一点了。平常都是改一点再讲一点,最近工作量变大了,于是时间就有点不够用了。”
“”俞编辑,“人说‘少不看西游,老不看三国’,给小孩子讲《西游记》当床头故事我该说你是有创意呢还是太天真?”
向晚晚诧异:“啊,还有这句古话?”
俞编辑:“不,古不古话倒还另说”
“我就说嘛!”向晚晚恍然大悟,“吴承恩在描写蜘蛛精洗澡的那里简直是少儿不宜得很呢!说实话我都没眼看那首诗,更不要说讲给小孩子听了。”
俞编辑:“你的”
“还有啊还有,悟空八戒沙僧都曾经吃过人——你说这能够讲给小孩子听吗?说起吃人,我这些日子以来读了《西游记》原著,发现唐僧的前九世很可能都被沙僧吃了!原著里描写说沙悟净曾说,他吃人无数,凡是吃过的人的头盖骨,皆被他抛入流沙河,流沙河水可是鹅毛也不能浮的一条河啊可是惟有九个取经人的骷髅,浮在水面,再不能沉——为什么偏偏是九个?还都是取经人?而唐僧是金蝉子的第十世转生,所以啊,他的前九世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