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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麟哭笑不得,好歹也是个老男人了,落个水至于怕成这样子吗?只好安慰道:“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可以放手了!”
谁知那郭学官眼中满是怨毒,尖声喝道:“快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到学政大人面前理论。”
顾子麟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救人还救出问题了?王智方心中一叹,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郭学官的事情可不好招惹,一旦碰上了比狗皮膏药还烦人。
忽然一人大步走来,看着两人道:“理论什么?”
郭学官本来还坐在石桥上,抬头一看竟是新来的左学政,连忙甩着袖子爬起来,也顾不得浑身四溅的水花,躬身拜道:“学政大人,这生员不知尊师重道,竟敢将我推下荷花池,实在是可恶至极!还望大人能够明察,剥除他的学籍,叫他知道儒家经典不是他这种人能学的!”学籍对这个时代的书生何其重要,若说起来,这才是科举道路上的第一把钥匙。没有学籍不能进书院读书,更不能参加科考,可见这个郭学官心地的险恶,是要将顾子麟置之死地。
左学政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淡淡道:“是这么回事吗?”
这句话既像是在问顾子麟,又像是在问郭学官。
顾子麟一脸淡然,倒是有点明白独眼道人了,果然是好人难做,做好事远比做坏事麻烦。见顾子麟久不回答,郭学官心头一跳,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他其实也不知道是谁将他推下去的,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只想着找个人撒气示威,让这些混账学生知道自己的厉害。
但是这个左学政毕竟是京城里来的官,不一定好忽悠,郭学官连忙将矛头指向顾子麟,喝道:“不是你将我推下去的,还能是谁?不是心虚,你会留下来救我?”
左学政仍旧是摇头晃脑,不置可否,郭学官倒是认为这是默认了自己的言语,顿时高兴的笑了起来。只是他不知道落汤鸡似得模样,再配上这幅笑容,真的让人作呕。
沉寂了半天的顾子麟,忽然呵呵冷笑道:“好一头中山狼!”
左学政似乎来了兴趣,问道:“中山狼是什么狼?我倒是孤陋寡闻了!”昨日在醉月楼上,他就看到了顾子麟,一个敢当街与泼皮无赖斗殴的书生是难得一见的。若不是张先生因担心而阻挠,昨天他就想认识一下了。今天的事情是个明眼人就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之所以迟迟不下结语,就是想看看顾子麟的心性。一般人遇到忘恩背义,恩将仇报的事情必然愤恨不已,然而顾子麟小小年纪仍然能平静处之,实在是让他刮目相看。
“晋国有一个大夫名叫赵简子,他曾率领部下在中山狩猎。途中遇到一头能够人立行走的狼,赵简子张弓搭箭,这头狼则负伤逃遁。与此同时,打南边来了一个牵着毛驴的先生,复姓郭,叫做东郭先生。东郭先生准备前往中山国求官,忽然从岔道口跳出一头受伤的狼,狼哀求说:‘先生啊,我遇到了大麻烦,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如果我能脱困,一定会报答您的!’东郭先生为人善良,就将布袋里面的简书全都倒了出来,将狼装进了布袋里,继续驼在毛驴背上。不一会儿,赵简子就追了过来,看见东郭先生就问:‘这位先生,你见到一头狼了吗?’东郭先生当然摇头说没有见到,于是赵简子就率领部下离开了。狼认为危险已经远去,于是就从布袋里跳了出来,对着东郭先生恶狠狠的道:‘老家伙,救人救到底,我现在饿了,你能让我吃掉吗?’东郭先生赶紧求饶,然而狼仍旧一步步的逼近,这时的他已是后悔莫及。”
左学政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嗯,确实是个不错的故事,后面呢?”
郭学官恶毒的看着顾子麟,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顾子麟早就躺下了千百遍。他又不是傻子,当然能听明白东郭先生和狼分别指的是谁,但是有左学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