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道友不知如何称呼,在下周义廷,乃隶川城隍。适才听闻城门守将传信,有人前来,定是二位吧?”
四位鬼差见状心头讶然,城隍令官职虽然不大,却职司阴司律法,最是威严。在此并非没有遇到修为道行高深的修士,但也很少见到周义廷在公堂之上,对人如此礼遇客气。
顾子麟道:“在下顾子麟,自大人治下柳林村兴平社而来,因为我的朋友遭恶人加害,特意前来相求,还请大人助我一臂之力。”说罢将狄横秋写得书信递上前去。
“好说好说!”周义廷随口说道,还是先将书信接了过去,一行行读下去,他眼中的震惊之色是越来越盛。待将前因后果看罢,周义廷将书信一折收入袖口之中,又是来到阮心竹面前,拱手道:“不曾想这位姑娘竟是智昏禅师的高足,实在是幸会,今日得进小庙,当真是蓬荜生辉!”
顾子麟他们哪里知道智昏和尚真正的名头,虽然酒肉不忌,却早已凝练出佛家舍利,再加上一生豪侠之气。遇邪便杀,遇恶便惩,早在世间闯出偌大名头。
一番寒暄之后,顾子麟道:“想必大人已从书信中得知了前因后果,不知可否能助在下一臂之力?”
“孙易玄这厮我知道,他利用崂山派的法术坏事办尽,也是生死簿上有姓名。曾经来我城隍庙中,想用符咒与我交换厉鬼,只是我并未答应。没曾想,这厮竟敢与人勾结,继续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帮忙!关乎鬼魂,毕竟是我城隍令的职责所在!”周义廷也是怒气横生,天下间厉鬼冤魂不知凡几,就算是他这个职司审阴的城隍,也不知道放过多少并不作恶的鬼魂。若柳小妤已经沦入邪道,倒也罢了,但是孙易玄的作法却与他阴司赏善罚恶的宗旨相悖。
“孙易玄的道行在炼精化气,刚刚筑得道基,与你的法力不相上下,不过崂山派最善符咒之法。若你不能克制符咒法术,只怕是很难从他手中救出人。再者,玄青观还有一个道人的本事尚在孙易玄之上,被人称作独眼道人,性格乖戾,常人难以捉摸。最好不要在玄青观内动手,若引得独眼道人出手,绝无半点机会。”周义廷语气凝重,显然是为了让顾子麟了解其中的严重性。
“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何?”
周义廷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那独眼道人已经十数年未曾离开玄青观了,自然也无从知晓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顾子麟闻言不由得头疼起来,伸手按压着太阳穴,心头却不住的思量着种种可行的计策。既要将孙易玄引出玄青观,还要想方设法破解他的种种符咒法术,单论第一点引人下山就很难做到。
周义廷突然道:“道友,要不我下一封请柬,请那孙易玄来趟城隍庙如何?”
顾子麟先是一阵兴奋,至少听起来这是个不错的计策,只不过细一思量就不太抱有希望了。孙易玄与周义廷的关系又不好,怎会轻易接受他的邀请,只怕是将柳小妤的鬼魂炼好之后,来城隍庙嘲弄周义廷一番可能性更大。
顾子麟倒也没有否决周义廷的提议,只让他试一试,若能成功最好,虽然他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其次一点就是需要尽快学习法术,在对上孙易玄时多上几分把握,否则空有一身法力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思念及此,顾子麟掏出仅剩的一只紫竹筒,诚恳说道:“大人,我想随你学习一些神道法术。这只是学费,今日相助之恩容他日再报!”他可不相信周义廷会这么白白帮助自己,就算是有看智昏和尚面子的原因,那也是希望能与之结个善缘,日后能有所助。
面对九华山的紫竹,周义廷也是意动,也更加证明了他们与智昏和尚的关系所言非虚。不过周义廷也是面露难色,说道:“我虽为城隍,只是个文官,并不善争强斗狠。咒术虽然也懂几个,大都是祈福镶灾,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