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一直都撇的干干净净的魔鬼的生死。
一念未歇,只听见绉泽楠开口说:“当然。”
晓苏本能地扬起头来,一眼望过去,对面的男人那双黑沉沉的瞳眸深处有一丝光芒轻轻一闪,仿佛是某一种很是瘆人的信号。
她心尖微微一跳,两条秀眉也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绉泽楠似乎无比自信地朝聂峻玮笑了笑,“既然玩得这么大,那么我想应该给你一点时间,好好和你的小宝贝告个别。”。
绉泽楠说完,打了一个响指,马上就从另一侧走出来两个身材苗条的小姑娘,他笑眯眯地上前,心情甚好地一手揽住一个,边往外走边狂妄说:”我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垂死挣扎。尤其你,峻玮,你不知道我多么期待这一时刻的到来。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绉泽楠离开的时候刻意让舱敞开着,晓苏总觉得事情有太多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就是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其实绉泽楠前后的态度根本就不一样,之前他还算是有所顾忌,现在却是如此的张狂……
到色不上。她皱起眉头,越是想要深入去想,越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仿佛是走在迷雾重重之中,怎么样都拨不开云雾。
她静静地坐了不到三秒,再也顾不上绉泽楠是否另有诡计,也顾不上聂峻玮和自己之间的种种,猛地站起身来,脱口而出地提议道:“我们走,好不好?”
话一出口,她自己反倒是愣了愣,可是很快她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她会对聂峻玮提议,并不是因为舍不得他去死,也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只是不想成为一个罪人,他是鸿勋的亲哥哥,她已经害死了鸿勋,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帮鸿勋留着他的性命,这样她才会舒服一点。
而且刚才,他也让自己跑了不是么?刚才绉泽楠那么对待自己的时候,他也帮自己说话了不是么?
就当是还了他刚刚出手相救吧,一次抵两次,她其实也没有什么亏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抬起眼帘看着聂峻玮,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心下一急,不自觉地上前抓住了聂峻玮的手,语气诚恳,“我们走吧,我觉得那个绉泽楠没有安什么好心,他前前后后的反反复复太奇怪了,我知道你不会担心什么,不过以防万一,我看你什么人都没有带,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好不好?”
聂峻玮锐利的眸光低头看了看,最后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又在她的脸上扫了个来回。
她的手向来温暖柔软,可是此刻掌心却有微微的凉意。
其实自从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她对自己从来都是排斥抗拒的,哪怕是刻意的迎合也是为了把自己送进监狱,还她自由,她从来都不会这样主动地来牵自己的手……还有,她刚才那番话,是在担心自己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一动,像是冰山的一角悄悄地有所融化,整座庞大的冰山自然不会察觉什么,但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应承道:“嗯。”
他才一起身,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你会开快艇么?”
晓苏愣了愣,然后点点头,说:“以前……鸿勋教过我。”
这个时候说起这个名字,都是让两人微微有些晃神,不过也不过只是一瞬间,也许人在危难的时候,总是会摒弃那些不堪的过往。
她以前和鸿勋一起出海玩,那时候鸿勋亲自教过她几次,她悟性好,胆子又大,所以学得特别快。
只不过,快艇?
这和现在的状况又有什么关系?她还没搞明白,人已经被聂峻玮拉着走到外面去。在空无一人的甲板上,聂峻玮停下来,在她耳边低声说:“船尾有快艇,你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