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岩老人语气愤然,“你拘着阿朝的尸身,使他不得安葬,想来即便是在九泉之中,他也必会怨你恨你。”
“那就让他恨好了!”黑衣人双目赤红,扬高声音喊道:“反正他心里眼里从来就没有我的存在。”
千岩老人从岩石上站了起来,恨声道:“我忍你这么多年,不过是因了当年阿朝要我对你多加照拂的一句话,但是你既不承情,就休怪我心狠!”
黑衣人大笑:“司徒岩,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只敢想不敢做的懦夫,今天我就送你下地狱!”
双方一言不合,立刻快速缠斗在一起,眨眼之间已然拆了数十招,白苏看得眼花缭乱,连两人的身形都辨认不清,更别说是上前阻拦了。
花满楼和陆小凤听到动静跑来围观,对两人出神入化的身手均感到震撼不已。
白苏侧首望向花满楼,蹙眉问道:“花花,你先祖的尸身是不是曾经失窃了?”
花满楼身形一僵:“这是花家死守了许多年的辛密,你如何得知的?”
白苏吞吞吐吐道:“我可能知道你先祖的尸身在哪里。”
花满楼还欲再问,却见那边千岩老人已经将黑衣人制服,只不过他本人的脸色却也青白一片,嘴角沁出一丝血迹。
黑衣人凄厉地笑道:“你杀了我吧。”
千岩老人幽幽一叹:“那白玉观音乃是我亲自从雪山上挖掘出来,又是我派人将它雕刻成观音像送到花家,你怎么不想想,倘若它真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阿朝又岂会在地宫沉睡那么多年?”
黑衣人瘫软在地上,眼中的光一点点寂灭,其实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不过是因为活得太过绝望,忍不住自欺欺人罢了。
他苦笑着将手放在自己天灵盖处,狠狠拍了下去,红红白白的液体争先喷涌而出。
白苏惊恐地睁大眼睛,捂着胸口吐得昏天暗地,最后竟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便是身下的颠簸,白苏痛苦地呻|吟一声,入目便是花满楼近在眼前的温润俊秀的脸庞。
他捂着额头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花满楼温热的手指落在白苏太阳穴处,不轻不重地按揉着:“自然是回家的路上。”
白苏想起晕倒之前的事,欣喜地问道:“麻烦都已经解决啦?”
花满楼勾唇而笑。
“千岩老人呢?”
“他好端端地待在自己的竹屋里。”
“那陆小凤呢?”
“我在这里。”陆小凤清朗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白苏掀开帘子,探头往外看,陆小凤手里捏着鞭子,坐在另一辆马车前的横木上,痞气兮兮地翘着二郎腿。
那辆马车上覆盖着几条厚厚的棉被,将长条状的东西紧紧包裹住。
“那是什么?”白苏不解。
花满楼答道:“冰棺。”
原来那黑衣人竟然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季如风,年轻时行事很是离经叛道,后来偶遇花家公子花朝,心生爱慕,错付一腔情意,但那花朝却有青梅竹马的恋人,不顾季如风的阻拦,执意与之成婚。
季如风受挫,一时不慎竟然走火入魔,险些送了性命,不得已闭关三年养好身体,哪里想到再出关时花朝已经殒命,顿时心痛如死。
季如风执念太深,精神几度陷入疯癫之中,更是不惜从花家重重看守之中成功偷走花朝的尸身,然后耗费几十年的时间,试图使人醒过来。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后,陆小凤总结道:“情字一字,果然误人,看来以后我要对我那些红颜知己多加提防了,你说对吧,花满楼?”
花满楼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白苏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