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得意的神色出来。
等待两个儿子归家的难熬时光,却就是这样在醉人的回忆中自指尖缝中溜了个干干净净。那奎泽杜因家餐桌上的时钟分针还没转过一半圈儿,两个身影一高一低的半大小子便推开了家门。
奎泽杜因本来就是一个等米下锅——夫人的鱼汤不能顶饿,充其量只能是算到菜的分野里,他等的便是两个儿子干活能够带来异世界人许诺的面包,这样主食和菜都有,虽然没能有什么黄油和肉排,但也算是双月教会式微以来相当棒的一顿饭了。
果不其然,这两兄弟们手上的纸袋分量可不会小,他们一进来就将纸袋放在桌上,顺从地站在奎泽杜因面前等待下一步指示——奎泽杜因敏锐地发现,他们似乎只是累了些许,没什么被强度特别大的重活差使过的痕迹。
“把手上的脏东西洗干净。”尽管肚子咕咕响,老奎泽杜因依旧是没放下自己的老爹架子。“洗完了坐下来吃饭。”
“肃教军的军官让我们洗过手了。”大儿子刚要转身照做,他的弟弟便举起双手在他的父亲面前展示了一番,以体现自己没有说谎。“我可以坐下了吗?”
“呵。”奎泽杜因有些惊愕地一叹,半晌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有意思,这些‘肃教军’们还真有点意思!”
说罢,他拍了拍手,以示开饭。也有些惊讶的奎泽杜因夫人揭开了盖着汤锅的陶碗,把还温热冒着些许香气的面包从纸袋里拿出来放在盘上,和旁边早已备好的面包刀放在一起,一顿晚饭就这么准备好了。
“先给我说说,今天肃教军都让你们干了些什么?”
奎泽杜因的大儿子急不可耐地切了一块大面包,混着汤就往嘴巴里塞,这时候满嘴都是面包和汤汁,自然是没法回复父亲的答案。(奎泽杜因家的家训和大多数兰卡斯人相同,嘴里都是东西的时候不能说话)所以回答问题的便是那咽下嘴里食物的,奎泽杜因家的小儿子。
“早上肃教军的长官让我们沿着岛上西北田地的某处挖出半人高的沟,约莫有二百多人跟着我们一起挖一边的长沟,父亲你想知道我看到的人里头有谁吗?”
“不用,你继续说。”奎泽杜因点了点头,里面有谁反倒是次要的——在他看来,这岛上绝大多数人最后都是免不了给肃教军打工谋取那一口饭。
“这长沟应该足足有一公里。”就在老二指手画脚说不出到底有多长的时候,这方面比他敏锐多了的老大迅速得出答案,“甚至比一公里还长,而且对面也有肃教军的军人在挖同样的沟,据长官说这个沟渠最后还要盖上盖板,围成一个圈。”
这肯定是排水沟了。奎泽杜因听到了“盖板”就明白了这沟到底是要干些什么的。岛上的阴沟一直都有专人在掏清,只是今年没有人来做这个事情。能新造阴沟,难不成还要在这岛上安家?另外他也有些疑惑,这阴沟应该是像树的冠脉一样形成一个体系才好,做成这一个圈是要做甚?
“那你们哥俩做得累吗?”
“累当然是累。”这一次是哥哥先抢来话头,“早上做了五个钟头,下午也是五个钟头,全都是在挖沙扒土,哪里有不累的道理。不过异世界人的面包给得足,却也没有那么累,只是”
“只是什么?”奎泽杜因读出了老大嘴里那股无意的“只是”里透出的味道。
“只是肃教军的的‘营长’在我们这些劳工面前说,他们正在招收些能算会写的人去做更好的工。”老大闪烁其词,但言语变得越来越坚定。“虽然只在他们这里做了一天,但我觉得应该可以相信这些肃教军的人,我觉得他们他们总是说话算话的。”
就算教会的主教甚至大主教现在蹦出来为教会背书,怕是也已经没有多少居民会相信他们的一家之言了——惩处贪腐教会官吏有什么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