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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部队向着传送门疯狂撤离时,混乱之中法兰克一度以为自己将要去见自己慈爱的爷爷了。榴弹不停地在人墙上炸开一片血肉,穿甲弹则开出一条血路。他猛地一转头,发现他的同乡,那个和他一起在军营里担杂活的小伙子一声不吭就倒在了地上。

    他被杀爆榴弹的破片打断了一条腿。法兰克在被士兵带走时,本以为他的同乡活不成了自己还很羡慕他,死的倒是痛快,不会像他们将会在被虐待或者无休止的苦力劳动中死去。

    就在高速路事件的风波平息之后,这群基本没伤,还能自己走路的俘虏在经过好几天的“隔离式”露宿之后走进了新设立的战俘营。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战俘的“有限洗消”问题。

    这些精神上已经极度萎靡的战俘们,和军民工作人员心中的“中世纪武士”印象相差甚远。不洁的衣衫,破损的盔甲,和糟糕的个人卫生情况,都在一步步侵蚀着他们从电影中小说中对古代军队的认识。

    随处可见的虱子跳蚤,体垢和油腻腻的毛发,就算是带着手套和口罩要和他们接触交流也免不了令人恶心到退避三尺。首次洗消,就主要针对的是体表的个人卫生和体内的部分寄生虫,以便战俘工作的进一步展开。

    所有人不管你是剑士,苦力,弓箭手还是魔法师,将军,通通扒光过了一遍“两干两湿”,趟过泡满消毒粉的池子,只有头能幸免。湿漉漉赤条条的人群刚从水池上来,就要过洗车房一样的旋转刷。刻意靠紧的距离和强大的扭矩,顿时把战俘身上的体垢甚至和部分表皮一起带走,和脏水一起流入收集桶。后面的淋浴走道和蒸汽浴室则彻底地洗净了战俘身上的一般寄生虫。

    走出浴室,一群带着白色口罩帽子,全身白衣的人挥动着剃刀把这群人的头发胡须乃至腋毛蛋蛋毛通通剃了个遍,旁边流动的小推车直接把毛发和虱子收集起来丢进一旁的销毁炉。整个理发间一片哀鸿遍野,大家都以为这是屠夫下刀之前的预热,然后就会把他们赤条条地丢进油锅。至于这些个白衣白帽白口罩还戴墨镜的怪物是送他们下地狱的魔鬼。

    法兰克坐在理发椅上两条大腿止不住地颤抖,他越想越怕,最后白衣魔鬼拍着肩让他起身割蛋蛋毛的时候心一横,干脆不想了。横竖不就是一刀么。反正没了那啥和有那啥,死了不是一样么

    下一个房间虽然不是要他的命或者要他的男性第一性征,反而更让他害怕了。几个一样的白衣恶魔,还有的看起来像是女性,他们居然在扒看着战俘们的屁股,查看着一还戴着手套伸进去这简直是他一生之中最恶劣的体验你能想象做好舍生取义的准备却被爆菊检查么乃至于后面被强迫着吃小药丸登记身份,一群人都穿着一样的裤衩站着晒太阳都没这么令人印象深刻

    不过万幸的是他还没有死,而且有顿饭吃。用库存的野战干粮做成的大锅糊糊,成了这群战俘宁愿排长队也必须争抢的佳肴。当然里头还是加了驱虫药和泻药。

    然后他们就被安排进了彩钢房宿舍,一间四个铁架床带一个卫生间。在p士兵拿着枪陪同卫生员严令他们必须在卫生间内解手并如何维持清洁的时候,法兰克则对着两张大大的透明玻璃久久说不出话来,要知道贵族家里也少有这么大张的玻璃,要说透明度更没处找去起码他没见过。

    不过他已经不会多吃惊,这两天以来他一直在吃惊,在他和众多的底层士兵心中,这个强大而富饶的国家明显是帝国所不能征服的。既然胜者暂时不会要他们的命,那么身为败者的他们只要默默接受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可以了。

    第二天中午,战俘营中央的露天食堂准时开饭。管理这里的士兵们用示意动作的照片和相应的哨声告诉他们吃饭,睡觉,和集合的信号声,告诉他们该如何排成队列,还用这个机会把魔法师分到了一个单独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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