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那个时候身体已经不算太好了,但是还是颇为认真的看完了这本书。然后透过汤若望,给郑芝龙去了一封信,讨论这本书中涉及到的一些学术方面的方面的问题。当然,徐光启是不会直接给郑芝龙写信的。那样可能会有很多政治上的麻烦。虽然徐阁老自己的打算一直都是等着把新历法搞完然后就光荣退休,回家养老。但是人家是不是这样看就难说了。指不定就有人想要让他快点退休好腾个位置出来呢。所以,和一个地方武官,尤其还是一个招安过来的武官通信这样的事情,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不过汤若望就没有这些方面的顾忌了,他本来就是个外国传教士,钦天监什么的也不是真正特别要害的部‘门’,和郑芝龙有点书信来往,那算不得什么。于是徐光启的哪些问题就透过汤若望的信件,送到了郑芝龙的面前。
这信件的落款是汤若望,不过郑芝龙很清楚,这里面的很多问题怕都是徐光启的。只不过这些问题,郑芝龙都是完全搞不清楚的。而且他现在也没有时间来搞清楚这些事情了,因为荷兰人好像又有点蠢蠢‘欲’动了。
几年前荷兰人曾经一度在澎湖登陆筑城,后来大明水师(那个时候还是最正宗的大明水师,由俞大猷的儿子统领的。)击退了荷兰人,夺回了澎湖。如今这些荷兰人好像在和刘香他们勾勾搭搭的,虽然刘香如今主要是在广东那边的海面上出没,但是要说他对于福建这边没有野心,郑芝龙是绝不会相信的,因为他太熟悉自己的这位结拜兄弟了。而且,荷兰人也的确有理由倒向刘香。
首先,自己这些年和西班牙走得更近,荷兰自然是有些不满的。而且如今整个西方和明朝主要的贸易都要通过郑家的手,都要被郑家拔一次‘毛’,这里面涉及到的利益实在是非常非常的大,郑芝龙觉得,如果自己是荷兰人,多半也会非常动心。
前几个月,荷兰人就不止一次的提出,要求郑芝龙允许他们自行上岸和明朝贸易。这样的要求当然被郑芝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开玩笑,你们自行贸易,那我的钱不是白白的少了吗?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妥协的可能,所以郑芝龙估计,新的战斗怕是不可避免了。所以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待在水师中,查看训练,为将来的战斗做准备。
不过,骗声望,拉拢一部分读书人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个事情也绝对不能放松。所以,郑芝龙就将这信件直接送到郑森那里,让他来做回复。当然,他也给郑森派了一个师爷过去,帮他起草回复的信件,免得郑森因为不明白规矩,‘弄’出什么礼节上的错误。
于是郑森就顺带着将他的那些所谓的注释放在回信里面了,结果,汤若望那边又回了信,说是过了年之后,会有几位对此感兴趣的教友希望来福建拜访郑芝龙,并且向他请教一些数学问题。
郑芝龙估计这个时候郑森正好在家里,他决定,这些人来了,就‘交’给郑森来接待好了。
“阿彩啊,”郑芝龙把郑彩叫了过来,“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办。”
“大哥,有什么吩咐你只管说。”郑彩赶忙说。
“是这样,过年之后,有几个人会来找我,这些人都是耶稣会的信徒,喜欢西学的读书人,里面有一两位是朝中徐阁老的学生。到时候,你配合阿森接待一下人家。”郑芝龙‘交’代说。
“徐阁老的学生!”郑彩吓了一跳。虽然这些年跟着郑芝龙,郑彩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了,不过有阁老的学生来郑家拜访的事情还是让他吃了一惊。他知道那些读书人可是一向不把他们这些武官放在眼里的,更不要说还是招安的武官。前次在郑彩陪着郑芝龙到福州公干,就有秀才当着他们的面鄙薄他们不过是“海寇”而已。那些有了功名的读书人一个个傲气的很,哪里肯把他们放在眼里,如今居然有阁老‘门’下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