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气扑鼻。
地面蔓延着大片大片的血迹,洁白的墙壁沾染上许多斜喷上去的鲜血,冰凉的瓷砖地板躺着成堆的尸体,面部表情扭曲不已,只看一眼,便全身发凉,仿佛感受到他们死时的痛苦。
那些尸体的发色不为银色,说明不是鲸鱼村的村民,但如此惨象,看着也让人心寒。
视线一偏,看到一条长长的血路,似是什么被人拖着过去一般。跟着血路走了半晌,便望见偌大的牢房,应该就是曾经关押源鸣村村民,现关押鲸鱼村村民的地方。
点燃了大牢两侧挂着的油灯,阴暗的牢房顿时亮了起来。
牢内依然是成堆的尸体,依然是蔓延的血迹,只是被杀之人,皆为满头银发,不论男女,更不论老少。不用说,自然是鲸鱼村村民。
血路停止的地方,躺着一个黑发的青年男子,看来是被人从大堂拖着来的。
此刻,屹立在大牢中央,高大身材的黑发男子手持长剑,看着面前倒下的老人,一声不吭。
长剑已经布满了猩红的颜色,正一滴一滴,顺着剑形滴落于地。
羽风车认出来了,他就是那时跟她同坐一班车的男人。现在细看男人手上的粗糙的条纹,并不是她开始所想那般,因为农活而弄产生的,而是常年练剑造成。
灯火亮起后,黑发男子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羽风车看清了他的长相,并不出众的五官,散发出的英气却十足逼人,不寒而栗。
看到他脸的一刹那,百里兄弟身形一僵,百里鲸更是声音颤抖的开了口,“师叔”
羽风车一愣,琢磨了会儿百里鲸的称呼,又想起百里嘉的死因,顿时了然。
目光落回到黑发男人身上,“你就是百里嘉的丈夫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错,我是百里佑,鲸鱼村的人。”说罢,百里佑偏过头,看着地上提问尚存的百里村村民,“杀他们的原因愿望不,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佑叔,你是有原因的对吧”百里旭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他希望百里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这么做的,“说出来好不好,佑叔”
百里兄弟一直与百里嘉熟识,百里佑对他们也十分照顾,三人都打从心底的爱戴这个慈祥的男人。可此时此刻,百里佑所作出的举动,让他们难过到了极致。
百里佑朝着面前的一堵墙猛地挥刀,墙面顿时倒塌,露出一大块可以通到外面的空隙来。
他收了刀,什么也没说,便径直走了出去。
百里阳向前一步,大声喊道:“佑叔请等一下”
“师叔”百里鲸开了口,百里佑的脚步仍未停下,他继续说道,“师叔,自从师父去世后,我就再没见过您,我一直很想您,我相信师父也是一样的。但是师叔,自从师父死后,您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师父最怕寂寞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
百里鲸的喉咙梗塞了,巨大的悲伤和恐惧笼罩着全身,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不是么。”百里佑突然停下脚步,定定地开口,声音十分沙哑,“鲸儿,我先给你道贺了。为你师父上坟的时候,帮我说声对不起可别忘了。”
百里兄弟和百里鲸皆是一愣,随即垂下眼睑来。
百里佑再度迈开步子,身影渐行渐远。
“师叔,师父他一点都不恨您”百里鲸着急的叫出声,看到地上的村民,咬紧下唇,沉声道,“就算您杀了她深爱的村民,师父也不会恨您还有”
百里佑的背影在深沉的夜色中消失不见,百里鲸知道,他已经听不见了,只得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心里
还有,我也不恨您
羽风车在一旁不明所以,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