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歆那孩子还小,不懂事是正常的,你不要太跟她计较了。”
羽风车怔了怔。
“毕竟她从小就娇生惯养,小姐脾气没那么容易改掉。风车,你比她大了三岁,应该比她理解更多事情才对。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举动,何必放在心上呢”
“小孩子家家的举动开什么玩笑,雨婷可是被弄到病床去了。”咬了咬下唇,羽风车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叫我留下来只是为了维护她么看来那孩子对你很重要。”
“路歆是我亲自选中带回来的。你不在星痕的三年间,她帮了我很多忙,对我而言,当然是重要的。”
“看来比我还重要了,所以你才不顾及我而去维护她。”羽风车双手抱胸,表情清冷得令人害怕,“安墓,我知道你很清楚路歆做的那些事,便也直话直说了。就算她想置雨婷于死地,你也决定维护路歆么我告诉你,就算她是你认同的人,我也绝不允许雨婷受苦。如果你想维护就随便你,反正给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安墓从椅子上起身,沉稳的脚步在空旷的房间里声声回响,“你的才能是星痕持续下去的希望,但是路歆的才能是星痕持续下去的必要条件。你要知道,希望和条件缺一不可。没了你们两个中的一个,都会让我惋惜。所以,不要让我难做。”
“不让你难做的方法很简单。”看着安墓停在面前的挺拔身姿,羽风车迈动双腿向前一步,“跟知道路歆为难雨婷时的举止一样就好了。”
坐视不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就好了。
“做不到。”
“做不做得到随你。”羽风车与安墓间的距离由于刚才那一步变得极小,“只是你要明白,一次我还可以原谅,连续三年就不可能了。我要她付出的代价,永远不会小于她应付出的代价。”
他们靠得很近,嘴唇几乎相碰。羽风车说话时的气息喷洒在安墓的脸上,带着风一般的味道,气氛暧昧不已。只是他们的眼中,都是冰凉而无情的。
羽风车向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转过身径直朝大门走去。
安墓皱眉,看着她毫无拖泥带水之意的背影,缓缓开口
“你打不过她的。”
他的声音严肃。
“谁知道呢。”
她的语气轻松。
“安墓,你曾经是我的信仰,但是三年后的现在,你只是我所尊重的人之一。”
羽风车如是说着,强调了“之一”两个字。
“不要再用以前的眼光看我,这三年间,我已经蜕变了。”
安墓眯了眯眼睛,没有错过她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请不要高估你在我心中的分量。”
“吱呀”
推开红褐色的房门,羽风车嘿嘿的笑了两声,将门关好,“不好意思啊隗钰女王,让你久等了。”
“没事。”坐在床上的隗钰起身,走到书柜旁边,“毕竟是安墓那家伙让你留下来的,我能理解。”
“嗯哼~”羽风车一把扑到隗钰的床上,“你的床还是那么软,真舒服。”
“怎么,你的床不够软么,要不我把我的给你”
“没事没事,还是硬一点对腰板好。”看着正在翻箱倒柜的隗钰,羽风车用手撑着脑袋,“隗钰女王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已经找到了。”隗钰手中拿着一张纸片,递给她。
羽风车接过,才发现那张纸片其实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银发的少年,穿着宽松的短衫和军装式样的长裤,裤脚不知被什么沾湿了,即使已经卷到膝盖的位置,也能看到水的痕迹。少年双手插在裤袋中,看着前方笑得灿烂又温柔。至于他在看什么,并没有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