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白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不均匀地洒在荷塘中,只是如今正值初春,满是枯枝败叶的荷塘完全没有美感可言,可是荷塘边的某人却看得入神。
“主上,主上”黑衣男子轻唤了两声,见他们家亲爱的主上仍没有回神的打算,不由得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提高了音量,“主上”
“”黑袍男子一惊,差点没将手中的茶杯抛出去,不过总算是回了神。凤眸似怒非怒地扫向站在身后的人,唤道,“歌”这个世上,胆敢如此吓他的人怕也就只有他了吧
“主上,你到底怎么了自从从倚仙阁回来之后,你就总是盯着这荷塘看。”凌歌说着,还一边向那月光下的荷塘望去,再一次叹息,“我想,这荷塘的枯枝败叶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莫非主上是在想”
“凌歌”凌歌接下来的话直接被一声冷哼扼杀在了摇篮里,即墨无奈地看向识相闭上嘴的某人,摇头,“主子的心思不可随意揣测,看来你的规矩是白学了。呐胆敢吓我,你若不能将功折罪,我定会好好奖赏你。”即墨一番话说得隐晦,但凌歌却听得明明白白,当下无辜地耸了耸肩,才缓缓正色道:
“主上,沫漓杀了刘启之后夺窗而逃,想是受了重伤,被我们在倚仙阁遇见的自称姓雨的兄弟救走了。”
“兄弟”闻言,即墨先是一愣,而后却绽出一个笑容,缓缓摇了摇头,看向凌歌的眸子中透着难以言状的惊喜“歌,看来连你也没有看出来。”
“”凌歌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俊颜上一双漆黑的眸子疑惑的看向他,没有一丝不求甚解的觉悟,“什么没看出来”
“罢了,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即墨轻笑着摇头,轻抿了一口杯中已有些冷意的茶,目光重新投向荷塘中那一轮清月的倒影。恰时,一阵微风吹过,倒影碎了一塘,即墨不着痕迹地转移开话题,“他们现在在哪儿”
“龙府。”
“龙府”即墨不解,“哪个龙府”
“在城西的山腰上,其主名叫龙杌,他是天香阁的老板,听说是东储国人。”凌歌将他近几日查到的都一五一十地交代而出,末了,还问道,“至于沫漓,我们是不是”说着,他以手代刀,对着自己的脖子轻轻一划,方才还淡漠的眸子中杀意一闪即逝,其意却是不言而喻。
“不必。”即墨微抬右手,淡淡地否定了某人的提议,“她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况且,她是血修罗,不可以把她和其他的杀手等同起来,对她动手,只怕会得不偿失。”
“是,主上”犹豫了片刻,凌歌终究还是领了命,他本不允许任何对主上有威胁的人存在,不过正如主上所说,不可以把她和其他杀手等同起来。想要杀她已是不易,想要不着痕迹地杀了她更是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静候,但愿沫漓不会做出逾矩之事,“主上,各地使节均已到达,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明明是问句,让凌歌说出来却已是不可反驳的语气。明显,他家宝贝主子总是逗留在外,以至于误了许多事,早已让他不爽了。
“是该回去了”即墨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是时候回到那个庞大的囚笼里了,继续去看那尔虞我诈,那是唯一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东西
早已过了子时,春日的夜晚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静谧,可是王宫中却有一处地方,仍旧灯火通明王上的寝宫,龙承宫。
“王儿,你一声不响,抛下国家大事就出宫去,哪里还有个王的样子你把皇室尊严置于何地”呵斥声来自于一听到王上回宫就不顾夜寒露重,执意要摆驾龙承宫,然后匆忙到这里之后又一直忍受王上默然不语,最后终于忍受不了拍案而起的皇太后。
“母后,我不曾有损皇家尊严。”一直静坐在不远处的步六孤墨,终于无法再默然下去,只是看向皇太后的墨眸中,丝毫没有母子之间应有的亲情,反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