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中,皇后摸着小腹,叹道:“太后死的真不是时候。”
好不容易出了先皇的孝,又要守她的孝,自己何时才能怀上麟儿?
翊坤宫的他他那拉贵人上个月没有来红,再等几天再不来的话,就该请太医过去瞧瞧了。
想到这,皇后眼神一暗。随即,她又轻声笑了笑。
七日哭灵,宫里的女眷日日都要去景仁宫跪好几个时辰,她倒要看看,这个孩子的命是不是有那么的硬。
太后既然已经死了,何事必说的那个事,也就不用查了。皇上已然被吓到了,就算自己不去添一脚,皇上一想起太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回忆了。
这个姓余的宫女,到底是患了什么失心疯?她是真的和太后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受到了什么人指示?太后的敌人,也不少呢。
皇后警醒了起来,她可不愿意做这个宫里第二个被活活扭断脖子的人。
可惜何事必说了那件事后就自尽了,否则凭着他从粘杆处出来的身份,也会是一个可用的人。
皇后低头想了半天,让人给她家里递话,挑几个可靠的会功夫的宫女太监送进来。
永和宫里,甄嬛得知莫言的死后,也是一呆。
她奉了皇后的命,去追查纯元皇后的死因,才发现点线索,莫言便死了。
这之间,是不是有联系?
是不是,太后发现了什么?太后是一直认定了,自己在甘露寺,不清不白的。
可是,太后已经死了。皇后也让自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甄嬛稳了稳心神,对进宫来看自己的流朱道:“那,以后你就不用再去甘露寺了。“
已经作妇人打扮的流朱道:“可七阿哥的长明灯,还点在那里呢。”
“我会让宫里的人去,连着五阿哥的份,月月一同送过去。你就安心在家里养胎吧。”
宫外,苏宅,剪秋听着苏培盛的话,疑惑道:“他?”
“是啊,本来一直以为他死了,半个月前有人在朱雀街那里见过他,再后来就没影了。”苏培盛喃喃道,“皇上登基后,就一直没有选定粘杆处的接管人。夏刈死了,何事必是最优的人选,他既然回了京,为什么不去粘杆处复职呢?”
剪秋猜测道:“也许他也死了?”
苏培盛就笑:“除非他自尽,否则天底下还真没几个人能杀的了他。”
“难道,他是个绝顶高手?”
“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就是因为宫里没有能制衡他的人,所以后来才被先帝派去了江南。那是先帝的密旨,也无存档,所以先帝驾崩后,没人知道他的确实去向了。”
剪秋想了想,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让四阿哥接管粘杆处。”苏培盛干巴巴道。
剪秋噗了一声:“啥?”
苏培盛叹了口气,道:“粘杆处里有不少高手,皇上要他们保护乾清宫和四贝勒府的安危。”
剪秋随即就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直到几日后,不经意和郭络罗氏提了一句,郭络罗氏变了脸色,她才觉出这里的不对来。
莫言死的时候,不就是何事必在京里突然出现的时候吗?
然后没几日,弟弟就去刺杀了太后。
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可惜,这件事,她们却是无法求证了。苏培盛不知道更多,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轻易吐露。
弟弟已经死了,她们还要继续走下去。
郭络罗氏摸了摸剪秋的头,道:“以后你,莫要再来了。”
剪秋一愣,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是。
出了庄亲王府,剪秋没有坐马车,而是带着蓝田,在路上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