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调兵,方廖就是冷冷一笑。拉了拓禹一把,示意他跟着自己再往旁边挪挪。
拓禹见方廖这样神秘,也赶紧跟着过去了。两人在墙边的树下蹲着,一边看着遽明大师的禅房门口,一边说话。
方廖道:“老四平时乖张了点,又矫情,但是对师父那是如父般的尊敬。他知道师父受伤了,自然是要为师父出口气。你说我们师兄弟三个,身份上能和大师兄匹敌的,也只有老四了。”
拓禹听方廖这样说,不由得暗自抽气。以司翎昱这西玦国太子的身份,确实比东泽国的四皇子听起来威风不少。何况四皇子并非父皇最喜欢的皇子,又和三皇子不睦,司翎昱如果真的以兵相压,四皇子拓德确实不是对手。
只是拓禹想了想又摇头道:“看似这样最解气,可现在事情没有挑明,老四有什么理由发兵?难不成要走官场吗?若是真的如此,我舅舅教出一个敌国的太子来,这罪责只怕又大了啊。”
方廖皱了皱眉,点点头道:“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老四是调兵,却还没有带兵入境啊。我这边也有方家的人马,都到了边界了。这不是只等着老三那边的证据嘛。”
看来,三师兄戚谨苛现在的任务就是去找证据了。只要能够证明是他们的大师兄c拓禹的四皇兄拓德做了这等欺师灭祖的事情,这三个就肯定不能饶他。
拓禹正要说什么,就见大师的禅房门开了。
梓苓眼睛红红的走出来,四下看看,就看到了和二师兄方廖蹲在树下的拓禹。梓苓走过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梓苓,舅舅怎么样?你别哭,给我说说。”拓禹赶紧起身将梓苓拥在怀里,柔声的安慰着。
“师父他很不好,我从未见过师父的脸色那么差,气息时断时续的。”梓苓抹了一把眼泪,推了推拓禹道:“你先进去看看师父吧,他想你了。”
“好,梓苓你等我一会儿。”拓禹朝方廖努努嘴,示意方廖先安抚一下梓苓。他则是走进了遽明大师的禅房。
禅房里还有血腥的气味,可见这些天来,舅舅的伤势一直没有好转。
拓禹轻着脚步走到床边,就见遽明大师脸色青灰c唇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果然是呼吸都不稳了。
“舅舅,禹儿来了。”拓禹跪在了床前,双手抓住了遽明大师放在被子上的一只手。
一握之下,拓禹也几乎流泪了。舅舅竟然这么多瘦了,几乎是要皮膏骨头了。
遽明大师的指尖微微动动,似乎是想要回握住拓禹的手。但他的手冰冷无力,握也握不住,反而让拓禹更加心疼。
“舅舅,你别动,别动。有什么话也不急着说,我这次回来,就是和梓苓在您身边伺候的。日子长着呢,以后慢慢的说也来得及。”拓禹说到这里,心里苦涩难受。
又想起之前自己如果不轻易服下那颗大还丹就好了,现在给师父疗伤,一定可以让师父尽快好起来。
遽明大师深深的吸了口气,但马上就咳嗽起来。伴随着咳嗽,大师也睁开了眼睛。双眼眼窝深陷,但眼神还算澄明,也并非毫无光彩。
看到遽明大师眼中的精神,拓禹才微微放心了。
所谓眼是心之门,又有精气神。若是眼神呆滞c失色,才是真正的大势已去。
现在遽明大师只是重伤未愈,好在精神尚好,若是假以时日还是能够复原的。
“禹儿啊,舅舅没事。”遽明大师说着,轻轻的拉了拉拓禹,示意他起来说话。
拓禹起身坐在了床边,又仔细的帮舅舅把被子掖了掖,才道:“舅舅究竟是伤到了哪里?给禹儿看看可好?禹儿知道舅舅不愿多说此事,可也该让禹儿清楚舅舅的伤势,禹儿才能放心啊。”
“不要紧,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