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月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结局会是那样的,更没有想过将自己推入那深渊的会是那个将自己宠到天端的人,从来没有想过
将南月交给嬷嬷照顾后,南无域便来到了御书房,大臣们都已经散去,只剩下南渊一个人,本来他要考察的便是渊儿的处事能力。
檀木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许多奏折,这些奏折都是这些日子他不在时南渊处理的。
花了两个时辰南无域将所有的奏折都看了一遍,然后将奏折分成了两部分,一边多一边少,他抬起头看着已经在殿中央站了两个时辰的南渊,指着少的那部分奏折说:“这些奏折处理的都不错,不过这几个我不满意,为君者,一味仁政不是善道,该强硬时不能手软,治乱世,行仁政之前须得暴政,这句话,你可懂得?”
南渊默默记在心里,“儿臣记下,会慢慢领悟。”
南无域点点头,“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多注意身体,看着好像消瘦了。”
“嗯,儿臣会注意的。”南渊道:“父皇一路舟车劳顿,也早点休息。”
“嗯。”南无域轻轻应了声。
南渊转身离开,那些奏折稍后会有奴才送到他府上,他处理好后再送来给父皇查看。凡是重要的国事南渊都会参与处理,即便他年纪尚轻,满朝大臣也绝不会说一句反对,因为他是晏国的太子,晏国唯一的太子,出生时就被封位的太子。
南无域一直目送着南渊离开,同是孩子,他对南渊的感情并不比对南月少,只是南月可以做个公主,渊儿却是要成为晏君乃至天下之主的人,所以多余的关心只能抛开。他从不做预备的事,要做就一定成功。
天下皆知,南无域很自傲很自负,这种自傲自负至今无人敢匹及,因为他是在拿自己的国家做筹码,没多少人敢有他这个胆量。
天下皆晓,晏国太子南渊十分幸运,他从出生之日便被封了太子,他没有一个兄弟,太子之位也早已坐定,晏国未来的君王一定是他,他不需要像其他国的皇子为了皇位兄弟相残,也不用担心自己父皇重不重视自己,他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是做好一个太子。
南无域只有两个孩子,便是南渊和南月,两人一母同胞,皆为南无域正室元皇后所生,后来元皇后去世,南无域再没有立过一位皇后,也没要过一个孩子,他后宫妃子很多,却没有一个宠妃。做南无域的孩子是天下极幸运的事,可是做南无域的妃子却却是天下极不幸之事。
将国家未来倾注在一个人身上,没有任何退路,这样的自傲确实无人能比,南无域没有给自己留任何余地,他必须将南渊培育成材,他也有这个信心。南渊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敢说,望眼天下,在渊儿这个年龄能有如此才能的再无第二人,如果渊儿性子能再强硬些,于治国极有益。不过,他会为渊儿铺好这条帝君之路。
又细看了这些日子所滞留的一些奏折,直到月上梢头。荆天走了进来,声音不轻不重的禀报:“主子,御膳房送来的饭菜已经换了两次了,再过一个时辰便该是吃夜宵了。”
“知道了。”南无域头也没抬的随口说道,他走的这段时间虽然有渊儿处理事务,但凡事大小事务他都要过一遍眼,找出不当之处好让渊儿及时更正。
荆天看主子完全不上心的样子,眸子一转,说出了刚到手的消息,“主子,舜国的暗密刚送来消息,倾殃殿下在我们离开舜国后的半个月出宫了,目前已经到了元城,接下来该是去迷迭。”
果然,南无域听到夜倾殃的消息,注意力也从奏折上转到了荆天身上,“这么快,我本以为夜肃最多只是解除他的禁令,出宫这种事只有等我将他带回来时才能实现。”
荆天也想过原因,只推测,“舜君对颜妃娘娘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