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殃重新煮茶，来招待这已经来了两天却连杯茶都没喝过的人。

    “你这么费尽周折为的就是韩芷芸的一个承诺？你完全找我就可以了，虽然我栖凤庄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但实力也是不弱的，你何苦自己卷进这场风波中。千潋那丫头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做。”凤卿羽连连叹气，他深怕千潋知道了他和倾殃私下做这些事情，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凤卿羽深深记得，当年颜妃死后，他进宫探望他们时，千潋死死抱着他的腿，一定要他教她武功时的惨绝样子，在他答应之后，她那不要命的练习又让他差点反悔，对于他唯一一个徒弟，他只有两个字容，乖，疯。乖是对倾殃，疯是对有关倾殃的任何事。说到底，都只是为了一个夜倾殃。

    “你已经帮我这么多，怎么可以再为栖凤庄招惹隐患。”夜倾殃抬头看着那细阳微风中花香盈袖的桃花林，薄薄的唇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千潋陪了我一辈子，我也很难为千潋做什么，但那些欠了千潋债的人，我一定会替千潋向他们讨回来。”

    “你就一直这么瞒下去？依我对她的了解，她根本不在意她的身世如何，她只想待在你身边”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帮她找回自己。”夜倾殃猛地打断凤卿羽的话，对这个大自己十岁左右儒雅朴素的男人，夜倾殃一直以来都很尊敬，这样的截话从来没有过。

    凤卿羽不由有些意外，但他从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况且他视夜倾殃为知己，自然也是了解他心中所想，不由叹气，“找回自己，只怕她根本不在意自己是谁。”

    “千潋为了我，已经遗忘了自己，她凡事以我为主，完全忘了自己，她从不为自己活，只是为了我活。如果我能陪她一辈子，我是绝不会把她送回那个地方的。”手中杯子里的茶已经凉透，他也没有在意，仰头全部喝下，泡的久了，茶水的苦涩超过了最佳的口感，却正合他此时的心境。

    “算了，你的事我也无法决断什么，我也希望千潋在没有了你的日子里能好好活着。”凤卿羽早已经历过一次生死，对很多事情他都有不一样的看法。“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就直说，在晏长公主这件事还没有完结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

    夜倾殃凝眸看着凤卿羽，点了点头，“嗯。”

    凤卿羽浑身一僵，反应过来后他连忙调转了眼光，极无奈的摇头，“倾殃啊，你以后不要再盯着我的眼睛看了，纵使你自己没有察觉也没有那个心思，但是你的目光确实没有几个人可以承受，尤其是别用那种认真的眼光看着我。”刚才那一眼，明亮如星，澄净如镜，因为是对着他，夜倾殃没有了防备，平时的那股淡漠便隐了下去，看起来尤为真诚。可即便如此，那眼光还是会让人沉迷。凤卿羽早已有喜欢的人，自然不会多想什么，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夜倾殃是那种已经美到极致的人，让外人痴迷但会让朋友亲人很难直视的人。

    这样的人，注定是孤独的！与世间人不符，与万物不融，到了一个世人无法到达的极致，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夜倾殃对这样的话早已不在意，况且他也知道凤卿羽所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他没有必要尴尬生气，恢复了平时那种淡淡冷冷的样子后，说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凤卿羽转回头，看着他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晏长公主的事？”

    在韩芷芸没有来之前夜他就在思考了，现在脑中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

    “我心中有了一定的估量，卿羽，你再帮我一个忙。”夜倾殃道。

    凤卿羽十分豁达，“你说吧。”

    “杀了姚嬷嬷，将她的尸体丢到南无域行宫外的河道里，再帮我向韩芷芸送一封书信，她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最后，辛苦你扮成姚嬷嬷的样子先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