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掌心湿湿黏黏的,她也没多想,便在小白的衣袖上蹭了两下,眼睛则一直盯在那狗的身上。 小白低头看了一眼,见蒋昀还攥着他的衣袖在手心揉,虽知道她在干什么却也没说话,侧开目光,自己也不知为何就笑了一下。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那瘦狗有任何异常,依旧是那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蒋昀唉了一声,“看来这药的确是治不了病,我没什么神通。”说完她抓起小白的胳膊,在他掌心也倒了一粒,又把他拽到那夹缝前。 “你也像我那样把手探进去,别害怕,动作慢点就行。”蒋昀揪着小白的胳膊往夹缝里送。夹缝狭窄,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小白忽然侧过头来看着蒋昀。 蒋昀余光看见他转过头来,下意识的便也向他转了过去。小白的眉眼鼻唇离着她不过就寸余的距离,那双眸子的幽蓝直撞进眼里来,惊得她心头一紧,随即一缕极轻的呼吸掠过,她登时连气都不敢喘了。 猛地退后了一步,只觉得心脏几乎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一股热血直冲上了脑门。她忙转开脸去,怕喜月和小白看见自己脸红,不禁有些气急败坏地问小白:“你看我干什么!” 小白听蒋昀的语气不好,又不知道她忽然之间这是怎么了,有些无辜地道:“我只是想说我自己来就行了,我不怕它。” “噢。”蒋昀摸了摸鼻子,依旧扭头盯着别处,不痛不痒地说:“好啊,那你自己来吧。” “小姐?你没事吧?”喜月也觉得蒋昀不太对劲,跑过来问她状况。 “我没事啊!”蒋昀拔高了点声音,以手做扇在自己脸颊旁边猛扇,笑容僵硬却又故做寻常地道:“那个就是小白刚才看我吓了我一跳,差点闪了腰而已,没事。” “真的?”喜月依旧不放心。 “当然,不然你看我有什么事?”蒋昀一摊手,瞄了小白一眼,见他也正瞧着自己便道:“你喂你的药,看我做什么!” 喜月上前扶住了蒋昀,念叨道:“慢慢走两步,得是真的没事才好,这出门在外要是真闪到了腰可就麻烦了呢,有事的话得赶紧去瞧大夫。” 蒋昀哪里会有事,但谁让自己刚才撒了谎,眼下也只能任由喜月搀扶着她在客栈门口慢慢地溜达,耐心地告诉喜月自己这不疼c那不疼c浑身都不疼。 夹缝处只剩了小白一人。天色已经昏暗,夹缝里更暗,那粒药在小白的掌心上泛着淡淡的白色光芒。他学着蒋昀的样子把药送到了瘦狗的嘴边,那瘦狗霍然便睁开了眼睛,惊异又有些警惕地看着小白。 “吃吧。”小白又把药往前送了送。瘦狗稍稍犹豫了一下,小心地伸出舌头来,在小白的掌心一舔,便将那粒药卷进了嘴里。 小白站起身来唤蒋昀,说瘦狗已经把药吃了。蒋昀那边遛达了两圈后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心跳也没那么快了,听他一叫便走了过来,问情形如何。 “吃下去了,尚不知道如何。”他侧开身子,让蒋昀站在夹缝前看。此时夹缝里已经几乎全黑了,蒋昀瞪大了也瞧不见什么,只好又把小白给拉了过来,“你来看,我是什么都看不见了,要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告诉我。” 小白便听话的站在那往里看着,一不过就是一盅茶的工夫,蒋昀听小白道:“好像伤口好了。” “啊?!”蒋昀再次过去把小白拽开,可她依然是什么都看不见,便忙不迭地叫喜月去借盏灯来。喜月应声跑回去客栈,问小二借了盏风灯过来,蒋昀接过去往那夹缝中一探,不由得愣住了,半晌才发出一声惊叹。 那瘦狗依旧瘦,但是已不是方才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正低头狠狠地吃着地上的冷馒头和剩菜。身上干涸的血迹仍在,伤口却已经在愈合了,整个状态看上去不再那么凄惨,离死也远的很。 喜月也凑过去瞧,也如蒋昀那样发出了一声惊叹。两人看完狗,又齐刷刷地看着小白,问他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是把那颗药给它了,没做别的事情。”小白转头看了一眼那只已经吃完了馒头也正看着他的瘦狗。狗的爪子在地上踏来踏去,一副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