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昀和小白在柴垛里又等了一会儿,便见那俩苦力原路折返了回来,看意思是不打算继续找了。待走远,两人才钻了出来,一路小心翼翼的往山神庙去了。 路上躲那鲁三哥的搜索,又绕了些远路以图安全,故而到山神庙的时候时辰已是不早。蒋昀老远便看见了在山神庙墙根踌躇的喜月,从她来回的脚步中都看见了内心的纠结。 蒋昀快步的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喜月便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呜咽着便哭开了。 “路上遇到点事,所以慢了些。没事了。”蒋昀拍拍喜月的肩安慰她。 “小姐啊,我都要担心死了!我已经把最糟糕的情形都想遍了,你再不来我就要去找你了”喜月一手抱紧油纸包里的包子,一手掩着口鼻,说的抽抽噎噎。 “你去哪找我?” “我我不知道啊!”喜月哭得更厉害,“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喜月自小与她一起长大,从来没离过她身边,颇有相依为命的意思。一来是她生性本就胆小,二来的确也是担心的狠了。蒋昀都了解,便又耐心地哄了她好一会儿才算过去。 三人推开山门进了庙。昨天蒋昀进来观察过一次,当时夜色深也没看的太清楚,这会儿天还亮着,才发现这庙实在是够破。也不知道前人是什么缘故建了这庙,但后续显然是乏人打理,院内荒的草都能没了人。 正殿两側有几间禅房,他们挑挑拣拣的找了处还算完整的。这间禅房最靠内,后窗空洞大开,翻出去便是那片密匝匝的竹林,算是有个逃跑的后路。 三人倚着墙先分吃了喜月买的包子,肚子里有了食,蒋昀心中便觉得踏实许多。趁天光未灭,她又与小白喜月去搂了许多草,干的鲜的都有,七七八八的好歹铺出一片晚上可以躺着的地方。 弄完了这些已是黄昏,蒋昀又拿了个包子,坐在禅房前残颓的廊庑下吃着,眼睛盯着西边一片橙红的薄云发呆。 昨晚躲官差,白天又躲那鲁三哥,这会儿看似安全了些,可她心里反倒更没着没落的。逃跑,那是解决迫在眉睫的问题,不必多想只管跑;现在不跑了,便要想想之后的问题,这一想,事儿就多了。 一天过去了,对于如何离开这晴峦县城她没有任何主意,这山神庙是不是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她也一样吃不准。官差会不会搜过来?就算不搜过来,她真的等上六七天,郡守那边是不是真的就能放过她? 未知,一切都是未知,包括更远的将来,对她而言都是未知。 爹爹说已经与林家退了婚,只不过时局动荡,林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知晓;她与七年前早不是一个模样了,就凭着一块玉牌林家会不会认自己这个孤身投奔的媳妇,她也不是很有底气。 还有还有,林公子是不是还记得她?是不是想自己惦念喜欢着他一样,他也惦念喜欢着自己呢? 蒋昀越想越觉得心烦,又怕自己想的太多就没了走下去的勇气。可她不能不走,她已经逃出来了,就断没有再回去那个家的道理。至于林家,等真到了锦城再说也不迟,倘若这一路她都能活着闯过去,就算林家将来不要她,她也定能想办法继续活下去。 想到此处,蒋昀便收回了目光,把手里剩下的凉包子塞进嘴里,狠狠地嚼着。 这口包子有点大,蒋昀嚼了一会儿咽不下去,想撑身起来去找口水顺一顺,刚一动,便有只陶碗递到了她面前。 她顺着碗看过去,见是小白正端着碗站在她面前,她忙鼓着腮帮子闭上嘴,潦草地笑了笑后接过了水碗。 “谢谢。”蒋昀喝完水咽下包子,尴尬一笑,把陶碗又递还过去,未等小白接在手里,她又咦了一声,问道:“这哪来的陶碗?” 她们的包袱里倒是有一只碗,只不过昨晚小白把喜月扔进篱笆墙时已经碎了,留在了那破院子里,还没来得及再买新的。 “正殿里找到的,里面还有水,我见你这口包子嚼的吃力便端过来了。” 蒋昀听完一愣,随即咧了咧嘴,觉得有点反胃。怪只怪自己刚才噎的着急,也没想想这是哪的c谁的东西。喝也喝了,蒋昀便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