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恪一看到华遥醒了,素来冷酷的面容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华遥垂眸看向怀中之人,探了探她的额头,掏出丹药喂她服下,随后扫了他一眼:“你怎么也进来了?”
“主上进入这阵中这么久都没出来,我担心发生什么事。”
郑恪一直是作为华遥的隐卫而存在,这次主上不让他一同进去,心中本就担忧,在加上久等不到人,他终于按耐不住进来了。结果他刚一进来就看到主上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怀中还抱着那位主上说不是长安公主的姑娘。他当下大惊,立即探了探两人的鼻息,结果呼吸都很平稳,但怎么都叫不醒。他又不敢擅自做主将他们带出阵中,只能守在他们身旁等着,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走吧。”华遥抱起青汐走了几步,忽地瞥向不远处那株老藤树,顿时驻足静立。
郑恪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中疑惑,难道这株树有什么蹊跷么?这时半空中倏地出现数道明艳的火焰,一字排开。
郑恪当即明白是主上在用意念操纵上古之术,也顾不上分寸,急道:“主上,神龙锁的威力非同一般,谷神医说您不能……”
话还没说完,那些火焰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纷纷射向那株巨大的老藤树,老藤树顷刻间在大火中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通灵玉向来是制服厉鬼冤魂的重要神器,收过的鬼魂无数,阴气极重,忌火,尤其是这样的三味真火。一被火烧,树中就断断续续地传来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
“这棵树是通灵玉的化形,焚烧半柱香后它会重现原形,届时你取回来给我。”华遥声音犹在风中,人却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脸愕然的郑恪。
出阵后,华遥便交代陵远驾马车去他们在此地的一处别院。
到了别院后,他直接抱着青汐往后院的寝居走去,并嘱咐不许其他人进来。陵远看出主上是要为薛太尉疗伤,忽地想起谷神医今日到此,便禀告说不如让他过来瞧瞧,华遥还没发话,便听到一道咋咋呼呼像看热闹的声音响起,“呦,华大公子哪里弄来了个这么俊逸的美男子?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癖好啊?”
说话之人是位年轻公子,肤色极白,容貌俊美,一身嫩绿长袍将他原本就张扬的气质衬得更加风骚。
陵远脸色冷了冷,道:“谷神医,你别仗着自己医术高明,就这样对我们主上说话!太放肆了!”
谷渊然一下乐了,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睨向陵远冷得快结冰的脸道:“哟,你主上还没发话,你倒是先不乐意啦?”说罢,“噌”地一下从石桌上跳下来,脸一个劲地往前凑道,“来来来,你咬我啊!”
陵远虽然知道谷渊然向来就这么我行我素,张扬外露,但这么泼妇的架势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竟词穷了。
“陵远,你先下去吧。”华遥瞥了谷渊然一眼,淡淡道,“你进来。”
陵远本就对谷渊然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无可奈何,见主上发命令了,立即逃也似的大踏步走了。
华遥将青汐安置在卧榻之上,便让他诊脉。谷渊然的手指刚搭在青汐的脉搏上,就语带遗憾地道:“女的,我还以为有好戏看呢,唉。”
华遥懒得搭理他,淡淡道:“你怎么跑到齐梁国来了?又被清瑶追得没处躲了?”
谷渊然一听到清瑶两个字,立马警惕地弹了起来,道:“大晚上的,你别讲鬼故事好么?我会被她追得没处躲,真是天大的笑话!”
华遥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慢条斯理地道:“是么,好久没见过她了,正好邀她过来做做客。”
谷渊然脸色倏地一变,双手卷起袖子插在腰上,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撒泼似的大斥道:“兰澈,好你个过河拆桥的家伙!你也不想想,你被神龙锁弄得要死不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