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这场戏了。
若是公主一气之下,真的想办法把她这个假的薛慕初弄死了,那么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自己的政敌,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啊。青汐倏地对华遥刮目相看,不亏是能做到国相之人,心思都够缜密的啊。啧啧,亏她刚才居然会以为他会不会是一不小心看上了她,她果然是瞎了她的狗眼啊。
华遥看了她一眼,见她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道:“贤弟似乎不肯帮忙?那也无妨,我再另做打算……”
青汐听到最后一句,猛地抬眸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不用另做打算,华相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定会帮你解决这个难题!”这一次虽然摊上了被安禾公主暗算的风险,但与去齐梁国盗取通灵玉相比,就着实算不了什么了。
满院幽香,蝉鸣蛙叫,在前面带路的侍从倏地回头,把青汐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只见他恭敬道:“薛太尉,您请先在这里等候片刻,我家主子一会儿便来,奴才先下去了。”说罢退了下去。
青汐刚才在走神,也没注意侍从把自己带到哪里来了。此刻环顾了一下周遭,才发现她正身处于一处湖心亭中,亭中央的石桌之上摆着满桌佳肴,湖边是临时搭建的戏台,暂时无人,料想都下去准备去了。
波光潋滟的湖面上,大片大片红莲在月色下盛开。夜风袭来,满池的红莲摇曳生姿,就似绝代佳人在风中翩翩起舞。
青汐坐在亭椅上,撑着腮斜倚着阑干,正等华遥来,不多时,听到有脚步声有由远及近,不由抬头……月白的的长袍,俊朗的面容,从容的姿态,恍然间似乎与某个久远的身影重叠……她的胸口仿佛瞬间被剜出了个洞,那里寒风掠过,寸草不生。
原来她真的没有一刻忘记过他,哪怕他毫不留情地拿走了她的命,他的名字依然被烙印在她记忆的最深处,想忘都忘不了。
泽阙。
青汐望着远处模糊的月白色身影,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淡淡地想就算这注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算计,她大概也逃不掉吧?
治兴一百二十二年,春,三月十二。
东灵谷百花齐开,香气馥郁,是她十八岁生辰,她与泽阙的第一次的相遇,便是在这一日。
在姜氏一族传下来的风俗中,女子满十八比及笄都来得更为浓重许多,是姜氏一族的成人礼。族人为她操办了一场盛大的寿宴,先接受长老和族人的祝福,接着喝酒吃肉,再接着……她觉得看人有些重影,连走路也有点踉跄。
她想她大概是醉了,想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坐坐。从寿宴出来,一路都是大片大片的梵净花,艳红如血的颜色衬上她一身浅紫暗纹裙袂,倒是相得益彰。
走到一处苍翠的大树下,她轻身一跃,便跳了上去,一手慵懒地支着头躺在树上,一手搭在眉骨上,半眯着眼凝视着头顶的暖阳,越发地觉得要是不睡上一觉,真是辜负了这大好的春光。
她自幼就喜欢在树上睡觉,小的时候睡不稳,还要在树枝两头搭一条金丝绫,她就睡在金丝绫上晒太阳。这几年武功没白学,连金丝绫都不用了,照样睡得稳当。
可惜那日醉酒醉得厉害,她睡到一半时,鬼使神差地翻了个身。她这一翻就后悔了,想着自己定会摔得个四脚朝天。
不过所幸四下无人,就算她摔得再难看,也不会把脸面摔没了,哪知竟没有预想的疼痛感,似乎……有人接住了她。
她努力抬起眼皮,蓦地看到一张脸,一张好看的脸。
她眼神迷茫地盯着他,脑海中骤然回想起适才在寿宴上,长老们轮番对她叨念的画面。
大长老酒过三巡后,佯装趁着醉意,语重心长对她道:“殿下,去年拒绝了临渊一族的族长临羲提亲,我看拒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