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憶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握紧,闭了闭眼,才缓缓抬起眼皮,盯着方静祎,一字一字道,“因为,靳橘沫。撄”
“”
方静祎和方静婷同时愣住,而后异口同声道,“因为谁?”
梁憶两只手已经攥得很紧,骨节隐隐透着白,语气却是坚定,“因为靳橘沫,因为漪漪得罪了靳橘沫。”
方静祎脸上露出不解,抿唇看向方静婷。
方静婷亦是眉头紧锁,“你说古灵漪得罪了靳橘沫,那她对靳橘沫做了什么?偿”
梁憶微垂下睫毛,眼泪掉得很凶,“我也不知道。漪漪被带进精神病院时,我曾偷偷潜进医院看她,漪漪她看上去分明是个好人,根本不是媒体口中大受刺激而疯掉的模样。
漪漪她很无助,她告诉我,她是得罪了靳橘沫,所以靳橘沫想报复她。
容总裁又那么喜欢靳橘沫,靳橘沫若是想对我们古家,或是漪漪做什么,在容总裁耳边吹吹风,容总裁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毕竟我们古家和容总裁什么都不是。”
梁憶说得十分心酸,巧妙的愣是没有让人听出抱怨埋怨的意思,把自己和古家都压得极低极低。
倒是听的两个人脸色都微微一变。
方静婷看了眼方静祎,那一眼让方静祎心火直冒。
就好像方静婷在跟她说:看你的好儿子干的好事!
方静祎双眉紧压,盯着梁憶,“你先起来吧,别跪着了,我们是朋友,你在我面前下跪不是折我的寿么!”
梁憶低着头,捂着最慢慢站了起来。
因为跪得久,她站起身时,身子摇晃得厉害,像是随之可能往地上栽去。
方静祎见此,眉头皱得更紧,说,“坐着说吧。”
梁憶柔弱的点头,慢慢退到身后的沙发坐下,红着眼眶希翼的看着方静祎,“当时我问漪漪怎么得罪的靳橘沫,漪漪刚要说,我便被医院的人发现,从医院里撵了出来。从那天起,我就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梁憶说着,又捂着嘴哭了会儿,才抽噎着继续说,“漪漪才十九岁,什么都还没真正开始。她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人,却落得”
“”
方静祎看着边哭边说的梁憶,竟是一句话都不会说了。
方静婷挑了下眉毛,叫来佣人,给梁憶上茶。
要知道,刚开始带梁憶到别墅时,方静婷可是吝啬给梁憶一口水喝的,就连佣人上茶也是只上了她的。
梁憶感激的对方静婷道了谢,又才泪眼婆娑的看着方静祎道,“我实在不忍心漪漪在那种地方待,我担心就算漪漪是正常的,在那种地方待久了,也变得不正常了。
所以我今天去找了靳橘沫,我给她道歉,下跪,希望她放了我的漪漪。可是她却说”
梁憶突然顿在了这里,不往下说了。
方静祎眼皮激跳,眯眼,嗓音参了丝冷,“她说什么?”
“她说她知道漪漪没疯,还说,让漪漪进精神病院就是她的主意,既然是她的主意,现在又怎么可能再把她放出来?
她的目的,就是要把漪漪变成真正的疯子,让她在精神病院待到死,待到烂。”梁憶脸色惨白,声音剧烈发着抖,像是恐惧到了极点。
砰——
方静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把拂开了面前茶几上的茶壶和茶杯,“贱人!”
方静婷听到梁憶那番话,背心都隐隐发凉,方静祎弄出的动静更是吓了她一跳,脸微白的看着方静祎。
方静祎双手捏紧,脸色绷到铁青,从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厌恶和憎恨,“她真是再一次刷新了我对她的认知,她不仅贱,人品低劣,更像一条发了疯的毒蛇,让人恶心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