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华看样子也不太清楚,只说:“人年纪大了,有些病痛恢复的难免慢些,兴许不是什么要紧的症候。太后最近也不大好,皇后为尽孝心,先就沐浴更衣,在宫里的佛堂吃斋念佛呆了七天七夜,然后又命下面的嫔妃,每人吃素念经轮流在佛堂小住三日,为太皇太后和太后祈福。”
清辰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她和叶容华都不必去皇后跟前立规矩,倒也省了许多麻烦。太皇太后一向疼爱皇上,比起与太后的感情,皇上倒是与她老人家更亲近些。皇上幼年时,太皇太后因觉膝下寂寞,便将皇上抱到自己宫里亲自教养,所以皇上与她的感情更为亲厚。
太皇太后历三朝三代,以皇上之前闲散的性子,登基后能这么快的将朝政治理的有条不紊,绝对与她老人家多年的教导是分不开的。萧珺之前不在其位不去争,却并不代表没有君临天下的能力。
清尘无意间瞥见叶容华眉宇间似有轻愁,不解她为何如此,便问:“姐姐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叶容华略带无奈的说:“还能因为什么,一想到今晚我又要碰到姝妃,心里就不舒服。皇上不过是隔三差五的来看看我,她就百般刁难。先是在我承宠之初给皇后请安的时候百般刁难,后又在太后跟前装孝顺,说我字写得好,要我抄十卷经书给太后祈福。她还当着皇上的面折辱我,说听说我做的梅花羹好吃,要我做给她和皇上尝尝。我也不过是只去过御书房一次,给皇上送了些小点心,不知怎的就被她知道了,就拿了那事来羞辱我。今晚若是再碰见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我呢。”
清辰听完默然片刻,低声道:“原来这些日子,姐姐过的也并不轻松。”
叶容华苦笑摇头,“皇上疼我,她就红了眼,幸好我们不时常见面,否则还不知要惹出多少是非。”
清辰握住叶容华搭在桌上的一只手,轻声安慰道:“姐姐不用怕她,不是还有皇上吗只要姐姐不犯大错,她纵然再嫉妒也奈何不了你。”
叶容华微微叹息,“也只能谨言慎行,小心为上了。”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叶容华又夸清辰窗前的这树梅花开的好。冬日天黑的早,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下来,清辰让小全子拿了宫灯,将叶容华送至欣华殿再回来。
而此时的承坤宫里,皇后着一身正红色九凤祥云服,那如乌云般的鬓发上,凤钗展翅,珠玉轻摇,珠光宝气映衬的那如玉般的面容贵不可言。她有些疏懒的坐在暖炕上,倚着那朱红色镂空雕花楠木小桌,手中端着茶盏,漫不经心的撇着杯中的茶沫。
顾常在坐在地下的花梨木绣墩上,正在帮着皇后绣一副牡丹图,听皇后懒懒的开口问:“绾贵人最近在做什么怎么都没听你提起她”
顾常在停了手中的针线,抬头小心翼翼的笑道:“她能做什么,冬日无聊,她又时常七病八灾的,总不爱出门,偶尔会到我那里和叶容华那边坐坐,其他的地方她是不肯去的,怕惹是非。”
皇后若有所思,秀眉微蹙,说出来的话是由衷的赞叹,还略带着些担忧,“绾贵人倒是真耐得住寂寞,单凭这份隐忍的功夫,你就不如她。自打皇上登基以后,姝妃一直压着她,她自己也不肯出头,倒是也熬到了现在。不过本宫知道,她非池中之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姝妃这样算计她,迟早有她吃苦头的那一天。”
顾常在微怔,心里忽然狠狠的突跳了几下,声音打颤的问:“娘娘说姝妃算计她,难不成绾贵人落水是姝妃她”
皇后似乎也没有心情喝茶,面上显得寂寥的很,只把玩着手里那黄底蓝边缠枝牡丹的青花茶盏的盖子,那金壳嵌红宝石的护甲,敲击在瓷盏上发出好听的叮当声,如金玉相撞那般悦耳,“她落水之后,可有怀疑过谁有没有想过要为自己报仇”
顾常在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