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然日夜操劳国事,除了咳嗽,心疾之外又添了其它的症状,总是整夜整夜的失眠,睡不安稳。
天香换了沉香换龙涎香,或是芸香,乳香,都换变了也不能让安然稍眠片刻。
安然的神情越发憔悴了,急得天香四处乱窜,到底是最后安然看不过去了,请她坐下来说话。
天香今年已经二十三了,早过了适嫁的年龄,她白白地跟着程安然浪费了几年的大好青春,程安然却一直待她不冷不热,但天香心性直爽,只要能天天看到他,便心满意足,两人这几年倒也相安无事。
安然看着天香,静静地盯着她,倒让天香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了?”天香摸了摸脸,不解地问道。
程安然微微一笑道:“天香,我今天是要多谢你,这些年陪着我,浪费了你大好的青春!”
天香早已不是从前骄纵的公主,闻言腼腆一笑道:“你又何必说这种生分的话,倒让我伤心——”
程安然打断她的话道:“天香,你对我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怕此生都无法回应你的心意了!”
天香闻言眼神一黯,起身道:“我还有些事——”
“天香,你别走!”程安然喘了喘气道:“我时日不多,不可再误你……”
天香转身,眼中已经含满了泪水,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这么早去逝的,我去找慕容神医,他一定可以医好你的,还有皇嫂,她的医术也很高明的,她也不会让你死的!”
程安然双手寂寂的放在一起,慢慢地浮现一抹透明的微笑:“天香,你不必说了,我大限将至,自己的身体犹如腐木,支撑不了多久了,你明白的,只是,只是不放心你!”
他双眸深不可测,初望如一弦明月,再望如一潭深泉,让她深深地陷了进去,不可自拔。
“安然,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天香硬气地道。
程安然微微皱眉,轻声道:“天香,我从来没求过你,今天我若求你一年事,你答应我,好不好?”
他从末如此温柔地说话,天香如入了魔怔一般,点头:“但凡你说的事,我无不应准!”
程安然轻轻一笑,握了她的手道:“我求你,好好地活着,就算是为了我!”
他也从来没有拉过天香的手,天香只觉得全身一半在火里,一半是冰里,酸苦甜蜜涌上心头,不禁滴下泪来。
“安然,安然,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你知道你喜欢的人永远也不会喜欢你的?”天香叫了起来。
安然似乎累了,慢慢地松开手,闭上眼道:“我好累了,想要歇一歇——”
一句话没说完,便难过地咳了起来,然后,那血便一口一口地涌了出来,怎么也制不住,片刻便将衣衫打湿,煞是吓人。
天香吓害了,她流着泪道:“你等我,你等我,不要死啊——”
她到马厮里解下一匹马,一路上狂奔向秦宫行去。
她知道,唯有那个人才可以挽救他的生命!
而此时,东方辰因为无双对程安然的态度,决意要攻打楚国。
两人因此事不快,已经两天没说话了。
无双只觉得心痛之极,他了解自己吗,皇图霸业真的这么重要吗?
而东方辰则更是生气,为何自己退让这么多,无双还是那么在意程安然?
天香快马加鞭赶回秦宫,一见无双,哽咽着哭了起来:“皇嫂,皇嫂,求求你,快救救程安然吧,他快不行了!”
无双大惊,一时抛去了愁绪整装起来道:“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天香哭得跟泪人一般,“皇嫂,他吐血,吐了好多好多血,怎么也制不住,你快去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