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万岁跟前的红人,自小在御前长大的。”
舒老太太一听这话,更不敢对汪直有丝毫的不忿,赶紧道:“那赶紧置备了礼过去,这时候不使劲儿什么时候使劲儿啊。”
舒清江不赞同舒老太太的想法,说道:“娘,满府为着汪大人的病心焦,您这时候过去岂不是添乱,等等吧,等太医们有个定论的,再去不迟。”
舒老太太一听也是这个理儿,于是乎舒家又将灯笼撤了下来,不敢在汪直病时这般喜气洋洋。舒老太太撑着不灵便的身子,吩咐舒家女人守在后院抄经,为汪直祈福,极尽献媚只能事,解语也冷笑着跟着抄了两篇,这日拿了抄好的佛经拿去给舒老太太过目。
走到门口,便听里头舒老太太的声音尖利。“这怎么成!我们舒家的独子,不能,不能过继!”
舒清江也是一脑子浆糊,无力道:“可这不是咱们舒家能做得主的,王大人为着万岁忧心,就将咱们家有意将孩子给汪大人做义子一事说了。怕是就这几日,咱家再不主动将孩子送过去,万岁怕就是得下旨了。”
听到此,解语心里一喜,嘴角也禁不住勾起。
舒老太太一听这话急了,高声咒骂道:“什么江湖术士!太医都束手无策,怎么就过继个孩子就能冲喜了!”
舒清江坐在榻边,双手抱住脑袋,半晌猛地起身,边走边说:“儿再去寻了汪全儿,怎么着给个准话,若是汪大人的病就在这几日,儿就尽量拖着,人一死就什么都不必了。”
舒清江猛地出门,一不小心撞上门口的解语,好一个踉跄。若在平时,舒清江定会好一番心疼,然此时心里有事,只说了声小心着就出去了。
可见,儿子还是比女儿重要,以往对解语的宠爱,都是因为只有她这一个孩子罢了。如今有了儿子,解语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了,解语捡起纸张想到。
解语将抄好的经书交给刁妈妈后,就回到院子里,心说如今舒家的儿子不保了,新一番的折磨将近。素荷肚子没了,燕绣和夏草怀孕艰难,茜碧的孩子又给了汪直,舒家暂时又无后了。
每每想到这些,解语就是暗爽,只盼着汪直赶紧将舒家孩子要过去。
解语高兴了一下午,待到傍晚时分就觉身上隐隐不舒坦,竟有些坐立不安。许是太高兴了,这激动的时刻到来,自是难以平静。
棉铃已经准备了香汤,解语准备泡个澡平复下心绪,看着水面的花瓣娇艳,因着氤氲水气,上面也坠了晶莹的点滴。
四肢百骸,心也跟着静了下来。解语闭目休息够了,起身由着棉铃给擦拭穿衣,换了一身领口绣柳叶纹寝衣,正要就寝,便听外头有丫头说舒清江来了。
舒清江是解语亲父,因此听丫头说解语已经就寝了,也不管不顾进来。也是事出紧急,舒清江一听了汪全儿的话,就赶回家来。
舒清江见着解语,还是有些许愧疚的,但为着儿子,为着舒家有后,他不在乎牺牲一个女儿,即使这个女儿是他从小宠到大的,是他一直爱若掌上明珠的解语。
舒清江站在暖阁外头,急道:“棉铃,不必给小姐换衣裳了,在外头罩上大氅就是了。”
棉铃一听这阵仗,赶紧将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大氅给解语换上。解语脸色虽不变,但心里却隐隐不安,事情怕是有变,且,会朝着极糟糕的情形转变。
舒清江急不可耐地进了屋子,一见解语坐在床上,急得摆摆手冲着棉铃说道:“出去,准备准备,待会儿陪着小姐出府。”
棉铃不知所措,习惯性地出了卧房,只留解语父女两个。
解语不说话,只等着舒清江开口。果然,舒清江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说道:“孩子,汪大人病了,太医也是束手无策,万岁招了世外高人,说是叫汪大人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