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庭川赶紧给自己找借口,手顺势往桌下摸去,说道:“方才在街上遇到这燕窝,我就买了些回去给姨娘,解语妹妹在吃着什么?带回一些尝尝吧,这是正宗的血燕。”
万弘璧松了一口气,双肩了放松下来,原来是拿燕窝,并非好那口。
万弘璧是个男人,心思粗,解语倒是听出来了。若说韩庭川孝顺,遇到好燕窝买回给方姨娘,这也是有的。但解语独自揣摩,多半是韩家下人狗仗人势,苛待方姨娘也未可知。
到了京城许久,也曾听闻韩大夫人的为人,好像不是个好相与的。方姨娘跟随韩雍在外多年,韩庭川又极得韩雍看重,自是会引来许多嫉妒。
这也不能怪韩大夫人,任谁也不愿与人分享相公,但世事如此,谁都得活下去,谁都没得选择,不论嫡庶,既然降生了,就都想活得更好。
未等解语说话,便见韩庭川打开包裹,的确是上好的血燕。看来,有个儿子傍身的方姨娘,想来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吧。
万弘璧见这血燕成色不错,韩庭川大大方方地送,解语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地收,便知韩舒两家的确交情匪浅了。
解语见韩庭川将一多半都分给了自己,忙道:“韩六哥,不必了,我吃不下多少的,还是带回去给方姨娘。”
韩庭川不加在意道:“我娘,啊,姨娘也有的,我明儿再去托人买,不打紧的。”
解语有话想问,便道:“大表哥,千莲怎么还不回?”
万弘璧也惦记着,起身道:“你们先坐着,我出去瞅瞅。”
韩庭川欢送万弘璧出去后,赶紧坐下来凑近解语说道:“解语妹妹你托我打听的人,我又听到消息,据说是离开了京城。”
解语心中一松?想来孟璟吾是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解语又道:“那,庆云伯在找他的麻烦,他可又再纠缠?”
韩庭川不知庆云伯骚扰孟璟吾一事,听得解语这般问,想了想说:“庆云伯在找那人的麻烦?好像没听到什么动向。”
解语放了心,心说庆云伯这是将孟璟吾丢在脑后了吧。“韩六哥,还请继续留意着,他若是有什么需要,请先……”
韩庭川晓得解语的意思,接道:“先帮你还了这人情,我晓得,你说过舒家欠了人家的,你要替家人还上。解语妹妹放心,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
解语听到孟璟吾安然无恙,庆云伯也不再纠缠,心里好似了了一桩心事,整个人也轻松了。如此,她就什么都不怕了,即便她死了,孟家最后一人孟璟吾,也能好好活着了。
而且,如果她没想错的话,孟璟吾也是要寻了舒家报仇的。
可这仇怎是这么容易报的,若是因此而使孟璟吾有些什么闪失,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如此,这种危险的事就叫她来做就是了。以她一人之力,甚至一人之命,换得整个舒家人的命。
可舒家的靠山越来越多,一个比一个强,以她一人之力,到底何时才能达成目的?解语忽觉胸腔隐隐作痛,也就只有与舒家同归于尽,以她一人之命换舒家所有贱人的命。
回过神来,解语万分感谢,看着自己面前的血燕,问道:“府上,不给方姨娘燕窝吗?怎还要你单独买。”
韩庭川一搔鬓角,对解语不加隐瞒,笑道:“懒得跟他们争,我有银子,我买了给姨娘也是一样的。”
解语看韩庭川一脸不在乎,笑道:“韩六哥总是这般开怀。”
韩庭川总觉得解语似乎藏了心事儿,时常眉头紧锁,儿时不懂得这是愁绪,长大了愈发觉得解语心绪郁结,趁机劝道:“怎么着不是活呢?何必为了别人叫自己不开心?我姨娘也总说,有花堪折直须折,凡事往开了想就不是个事儿。还有啊,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就不是事儿。”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