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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花鱼纹就着月光莹光闪烁,卧房里床头的淡金帐钩在晃动中叮叮作响。

    听得出来,里头正在酣战,定是白日里骂了娇棠的舒清江,此时在用肉偿,以哄得这个尚有用处的妻子。

    既然他们二人在酣战,那江妈妈此时定然不在,解语浑身乏得很,但也挣扎起来。

    小床就像前世憋死自己的棺材,愈发叫人心慌,解语心慌意乱,猛地爬起来。小床四周被围起了高高的围栏,解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来,又顺着杆子下去,脚才算落了地。

    卧房里头混合着多种声音,女人的娇吟声,男人的喘息声,木床的吱咯声,金环的撞击声,此起彼伏。

    若是往常,解语定会恶作剧一番,但此时已经没了心情。整个人仿佛已经被什么掏空了一般,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舒家,就算死,也要死在回老家的路上,也要死在亲娘墓葬的方向。

    无声的,一串泪珠又滑了下来,滑过略有些干涩的脸颊,溅到地上,立即融化进这浓浓的夜色里。解语在黑暗中阴沉着小脸,心中对舒家人的恨愈发深了。

    轻轻推开门,爬着越过高高的门槛,解语便出了屋子。

    浔州衙门后院比较宽敞,四周隐着枝繁叶茂的高幽古木,随着晚风簌簌作响,间或有虫儿鸟儿声,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然,解语此时的心情却是再绝望不过了。

    星空原该明亮些,但此时却是雾沉沉一片,星光皆被隐没下去,甚至连韶华也跟着惨淡起来。

    解语扶着墙顺着廊下走,也不知自己能走到何处。不到两岁的人,走着走着就累了,于是只好趴下来,挪腾着胳膊和小腿儿,一点点儿的移动,心说只要能离开此处,只要能离着亲娘近些就好。

    眼泪又流了下来,四周景物也开始模糊,解语爬累了,只好停下来喘口气儿。遥远夜空中闪烁着数颗晶莹,半弯明月里头隐约有些斑驳,仿佛是广寒宫桂花木树枝影绰。

    夜色掩盖下的长廊孤寂无人,同在一轮皎月下,此时或许有人正在夜下浅饮,或许有人整夜难以入眠,或许有人正在酣畅淋漓,或许有人……

    解语爬着爬着,便见廊下尽头里,好似有个小小的黑影,站得笔直。解语爬得累极了,呼哧呼哧地有了些微声音,那小黑影好似听到了,回过头来看她。

    解语迟疑间,便见那小黑影转身向自己走来。“小妹妹,你怎自己?我送你回去。”是白日里的男娃娃,此时正带了疑惑看着解语,脸上是。

    许是心里苦得很,解语扭动了小身子,眼泪便不停歇地流了下来。男娃娃见状,便不勉强她了,本想伸手抱起,顿了顿许是想到男女有别,就脱了自己的小披风,将解语裹着抱起来,又回到廊下坐着。

    两人坐下后,男娃娃便觉怀里的女娃娃手脚冰凉,略微迟疑后带了青涩和犹豫,伸手进披风里握住了解语的脚丫。“咕噜噜”,听得解语肚子叫,也不多话,忙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糕点。

    解语此时饿极了,拿过糕点便塞到嘴里,正吃着便听男娃娃肚子也是“咕噜噜”叫起来,便将糕点从嘴里拿出来,递到男娃娃嘴边。

    解语虽是不到两岁的身子,可已是成年人的心,此时只不过是出于保护幼童罢了。男娃娃见怀里的女娃不吃了,便接过那还带着女娃涎水的糕点,也不计较,就送到嘴里。

    “你哭什么?你爹娘都在身边,我爹娘都死了,我也不知找谁去哭。”一直隐忍的男娃娃开口了,许是以为解语什么都不懂,便不再如以往般不言不语将心事藏起来,而是对其念叨。

    解语一愣,此时的理智已经战胜悲伤,晓得自己是走不出去的,即便再悲伤,也要等自己大了,才好寻了舒家报仇。此时的解语,只想寻个人说说话,好缓解心内痛彻心扉的苦楚和哀伤,于是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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