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陆家庄的客房内,王家表哥愁眉苦脸,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一般坐在一旁,而王少奶奶却在房中走来走去,漫无目的的瞎转悠。脸上表情,不形容也罢,实在是凶神恶煞得很。
“那个死贱人”
突然,她凶恶地在桌前站定,一掌拍下,桌上的瓷器茶具都仿佛震了两震,这房间似乎也被她的怒气给轰得抖了三抖。
“夫人,莫气,莫气”
王少爷赶忙上前斟茶,王少奶奶却根本不吃这套。
“哼他们陆家的茶,谁要喝”
茶杯在王少奶奶的咆哮声中摔在地上,碎得干脆。王少爷也顾不得那寿终正寝的上好的瓷器,只是不停地对王少奶奶劝慰道。
“姑奶奶,别叫了,你是不是要让整个陆家庄都知道啊。”
虽然说王少奶奶确实是在盛怒之中,可她并非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经王少爷的一番点拨,倒也硬生生地将火气压回到了心里,只是实在憋得难受,这才又坐了下来,不停地深呼吸着。
“夫人,您看,这事儿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王少奶奶冷哼了一声。
“你都把话说得那么满了,我们不照着办,难道等着这件事儿整个黄了么到时候陆家人若是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闹闹到了邹家人那里去。那咱们受了三份聘礼没有交给他们的事情,岂不是就人尽皆知了。到那时,你想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是,是可是那三份咱们不是用了么”
“用了用了也得先筹集吐出来,明不明白这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陆家庄现下孤苦伶仃,就有孤儿寡母三人,咱们充耳不闻他们也拿咱们没办法。可是现下这种事情整个陆氏宗族给知道了,你还想捂着那些钱不放手小心他们那帮恶狼啃得你骨头都不剩”
“是,是”
王少爷耷拉着个脑袋,唯唯诺诺地听着。王少奶奶到处乱指的手指几次都戳到了他的脑门子上,他都不敢多做一句声。
在他看来,隐忍是平息这只母老虎怒气最为便捷迅速的方法。果然,不消一盏茶的功夫,王少奶奶见王少爷表现得十分诚恳,且大有悔过之意,便也不再数落他的不是。
突然觉得口干,刚要拿茶喝,王少爷立马端了过来,塞进她手里,脸上还带着满是谄媚的笑。王少奶奶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又多说了两句。
“你说你做生意能够赚些盈利回来,咱们现下割肉也不至于这么疼了至少割掉的只是肥膘罢了,现下,根本就是刀刀带着筋骨呢你哭,我还想哭呢”
王少爷听到内人的话匣子再次打开,恨不得剁了自己这双端茶奉水的手,仿佛它们就是开启这恼人话匣子的罪魁祸首一般。
毕竟王少爷是个男人,还是大宋朝封建社会时期的男人。见王少奶奶有茶在手,不怕没东西润喉,越说越起劲,他终究还是忍耐不住嘟囔了几句。
“怎么全能怪我你可是拿了其中两份去置办自己的东西去了,我的生意,我才拿了一份做成本”
“哟,合着王家玉器铺不赚钱,还是我这一弱质女流的错了哎呀,奴家还真是该打呢。”
“夫人,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哼。”
王少奶奶白了自己丈夫一眼,等茶喝了差不多了,理智也回来了个七八分。
她重重叹了一口气道。
“当日里,和邹家大姐以及大夫人所商讨的,三份聘礼就已经是全部,一来她们可以讨个健康没怪癖的小家碧玉做那个药罐子的媳妇,二来他们也省了不少不得不花的银两,这三来,咱们合计好的计划还可以按部就班的实施。之于咱们,可以快点将那个古灵精怪的狐媚子踢出去,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所以,二话不说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