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过一会儿,老头子就已经走到老妇人的面前,他接过老妇人递过來的热水壶,热水浇在手掌上,手掌中的泥土瞬间都被冲刷干净了,他找了一块凸起來的土坡就地而坐,嘴中都是在叹气,苏满儿看老头子來到老妇人面前已经叹了三声气了。
“老头子,你整天的唉声叹气,这又起不了什么作用”老妇人坐到老头子的身旁,她一手掀开白布,裸露出來的不是山珍海味,更不是米粥,而是一篮子的地瓜,地瓜分有好坏,在篮子里的地瓜既小又显得邹巴巴的,看了完全引不起食欲來。
老头子摇了摇头,拿起一根地瓜,他看着手中的地瓜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巴,一口又一口地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咳咳咳”老头子吃得太过起劲,咳得脸部都涨红了,接过老妇人替他倒的白开水,一口饮下。
苏满儿迈着步伐來到他们夫妇的面前,看着篮子里的地瓜微微地蹙起眉头來,她的到來引起了老头子和老妇人的注意,她手指着篮子里的地瓜道:“老人家,就这一篮子的地瓜就够你们充饥了吗”
“一篮子的地瓜不足以老夫來充饥,如今世态炎凉,奸臣祸乱朝纲,天下老百姓何以安居乐业可惜老夫力不从心了,若是当年老夫必定会亲自手刃当朝宰相姜罗谙的人头”老头子语气中充满了无可奈何,他犀利的眼眸看着苏满儿怔愣的小脸,不再言语。
苏满儿仔细地打量着这位老头子,只见他言语不凡,满腔的精忠报国,看來他并非池中之物能比的,或许他们是退隐山林的世外高人,苏满儿暗自猜测,她笑了笑,道:“老人家一身的正气让小女子佩服万分,可是老人家你何以如此确定是当朝宰相祸乱朝纲或许是当朝皇帝昏庸无能,他只是在为民请命,顺其民心而已呢”
“为民请命,顺其民心,小姑娘,你胆子倒是不小,担心祸从口出,殃及满门啊”老头子收回犀利的目光,手中扶着下颚的一撮白胡须:“老夫虽然人老了,但是老夫的心可是精明的很,老夫尚有一儿子,姜罗谙身边的走狗杜泊居然命人将他抓走,说是奉皇上之命,招收壮丁,可是朝廷上并沒有发出正式的公告,可怜老夫的儿子现在是生死未卜,我就是拼掉这一条老命也要将此事公告于天下”
“老人家,你这样散播谣言,无凭无据地诬告朝廷命官,你就不怕惹祸上身”苏满儿语气中透露出一道杀气,她现在思绪纷乱,她要封住他的嘴只有杀了他们,可是她的手掌竟然在颤抖,杀人无数,她也有下不了手的时候吗
老头子站起身子,苍老的声音犹如像有鬼神差般冷酷,他的目光竟比一把锋利的刀还要锋利,神色严肃地盯着苏满儿,他暴斥地道:“你这小丫头伶牙俐齿,句句都在为那老贼辩解,诬告朝廷命官,他也算是朝廷命官吗在老夫的眼里,他就是一位无知小辈,异想天开,当今天子岂容你这般诋毁的”
老妇人紧紧地扣住老头子的手臂,她乞求道:“老头子,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儿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來的,皇帝的好坏岂是我们老百姓可以随意谈论的,民斗不过官的,你就不要在和宰相大人做对了”
老头子甩开老妇人的手,他闭上眼眸,心中在隐忍着失儿的痛苦,当他再张开眼睛时,眸中沒有了之前的犀利,直直的腰杆瞬间颓了下去,道:“谁是谁非,老夫已经开始迷糊了,道听途说,耳观八方,当今皇帝若真的如老夫心中的这般高明,老夫死而无憾,美女好酒,到头來还不只是一场梦”
“不老人家,只要你对当今皇帝还怀有一线的相信,他就一定还会活起來”秦穆天來到苏满儿的身旁,他现在气血红润,气息正常,适才他去调息了一番,内伤康复了一半,再多加时日,他就会彻底地康复。
“是吗”老妇人瞪着秦穆天,她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讽刺,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头子,她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