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颗头颅从芦苇荡内钻了出来,她披头散发的,借着月光,秦穆天隐约间将她双眼睛印入瞳孔内,如果他看得没错的话,是两颗血肉模糊的眼睛,满脸的血痕,秦穆天心虽然一惊,却还是故作镇定地道:“这位姑娘,三更半夜地在此哭泣是为何故”
她像是没有听到秦穆天的声音似的,径自喃喃地说道:“公子,小女子已经饿了三天三夜了,给点吃的吧”声音听起来虚无缥缈。
秦穆天从胸膛前掏出今日所买的白馒头。虽然已经冷了,却还是柔软无比,秦穆天刚要下马,却被女子的一句话弄得僵硬了许久。“馒头,好香的馒头,小女子自己过来拿,公子不必下马。”她不是双眼已瞎了,怎么会知道他拿出了食物,这凉馒头也会有香味的吗秦穆天不敢置信地拿起馒头在自己鼻尖嗅了嗅。
女子的上半身慢慢地从芦苇荡内露出来,裸露出来的双肩,一边居然插着一把半截的匕首,淌下来的鲜血染红了她素白的衣襟,认真地细看,她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甚至已经开始流出脓水了,当她的双脚露出芦苇荡时,她的脚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疤,有的伤疤还沾上了泥土,她就这样一步两步,僵硬地跨出每一步,垂着头,发丝上沾满了树叶。
“姑娘,还是我下马吧”秦穆天再也按耐不住了,她那步伐不是慢,而是她有走和没走都没什么区别。
“秦公子,看来我吃不了了。”女子的声音显得有些失望,她不在走动,而是如木偶般在原地伫立住。
秦穆天的动作为之一怔,她的声音为何这般的熟悉,她居然叫他秦公子,秦穆天以沉重的目光打量着女子,戒备地道:“你认识我,你是谁”
“我”女子的话卡在喉间,她缓缓地抬起头,再抬起头,启笑道:“秦公子,这样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好难过,好难过啊你救救我吧”女子五官紧揪在一起,神情显得十分的痛苦。
秦穆天愕然地瞪大了双眸,居然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担忧地问道:“碧鲁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她苏满儿。”碧鲁寸盈抬起她那血迹斑斑的手指,指着秦穆天的身后。
秦穆天回头看去,他的后面什么都没有,当他转回头时,碧鲁寸盈的头颅竟然滚落了下来,就这样滚到他的脚前,了一声,秦穆天抬头看向那无头的身体,顷刻间,那两臂好似被人拉扯下来,待那两臂离身,身体就好像失去了重心,扑通的一声倒在草地上,血水染红了芦苇荡,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随后着周围弥漫着诡异的笑声,一阵又一阵散开来。
“碧鲁姑娘,碧鲁姑娘,啊”秦穆天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喊出了声,他睁开眼睛时,印入眼帘的是那粗糙的床帘,周围除了隔壁传来的打鼾声和咒骂声外,一片寂静片黑暗,秦穆天起身拉开床帘,微风沁入了衣襟内,微微打了个冷战。
“三更半夜的不去睡觉,在这喊什么姑娘,要发神经去妓院睡去,打搅了大爷的美梦。”隔壁传来辱骂声,还不时地听到隔壁人踹墙的声音。
“去睡吧你也别在这发疯了。”妇人的声音响起。
那位男人不甘愿地低咒了几声,呵斥着妇人道:“你就是这样怕事,大爷我咽不下这口气,你说该怎么办”
“你不去睡,我可困了,你继续站在这辱骂吧”妇人显然被男人的话气到了,秦穆天只听到妇人的脚步声离去,而那男人自然还站在这。
“再鬼叫,大爷我就不客气了。”男人恶狠狠地对着墙壁的另一边的秦穆天叫喊道,然后便愤愤地回去继续睡他的觉了,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秦穆天不已为意地瞥了一眼墙壁,心有余悸地回想着适才的梦,滚落的头颅c溃烂的伤口c殷红的鲜血c杨飞的双臂还有那片诡异的芦苇荡,每一个场景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