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事,只有自己才心知肚明,这些话只不过用来掩盖罪行的。
秦穆延眼睛闪过一丝阴冷,语气却还是缓和下来了,将手中的剑投掷于几案的底下:“既然十四不肯赏脸,那朕又何必强人所难。”
“臣不想因为这件事而破坏了整件计划,若皇兄要怪罪,就请直说。”秦穆延单脚跪地,拱手道。
“十四,朕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起来吧”秦穆延虚扶了秦穆天一把,面目虽善,但是人心难测,海水难量,这一切,都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往往看似简单的事,实际上就越复杂。“对了,你这三个月都去哪里了”
“臣去了安陵府。”秦穆天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地道出。
“安陵府。”秦穆延将这三个字咀嚼了一遍,酝酿了许久,才急切地问道:“十四,你这次进宫来找朕,是不是“安陵府”那边出了什么乱子”
秦穆天颔了颔首,沉思了一会儿,抬起眼,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秦穆延后又低下头颅,抬着步伐,步步都踩在花瓣上,压低嗓音问道:“皇兄,你还记不记得黄河水患,你派谁去筹备灾银”
“当然记得,是集贤院大学士古羁夫,他可是一大忠臣,十四,你大可放心,他对朝廷的赤胆忠心,朕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秦穆延自信地道,同时也在嘲笑秦穆天的多疑。
“哼”秦穆天冷哼了一声,没有立即否定秦穆延的话,而是继续问道:“集贤院大学士古羁夫,既然他是你口中说的忠臣,那么筹备灾银已经三个月了,为何迟迟不见他送灾银回来”
“这”秦穆延一时语塞,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沉重,不复适才的自信,他瞥了几案上的那一副桃林,迈开一小步,藏在袖子底下的五指慢慢地合拢,难道他真的看错人了,这古羁夫难道真的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不,他的赤胆忠心c豪情壮志是无法演出来的,秦穆延抬头看向秦穆天,他依旧在笑,秦穆延质问道:“你的意思是古羁夫他私吞灾银吗你有何凭据无凭无据,朕是难以相信你的话的。”
“有凭有据,难道就一定是对的吗”秦穆天反问道,随即不再看秦穆延,转过身子,对着这片狼藉的花园,叹了一口气,像是对君王的多疑而悲哀:“皇兄,古羁夫他是有一颗赤胆忠心,邪不胜正也是千古流传的佳话,但古羁夫终究是凡夫俗子,他有七情六欲,他有他的弱点,这些东西足以让他失去了这颗赤胆忠心,足以让他被这些东西所困。”
“十四,你的意思朕不是不明白,只是”
“只是苦无凭无据。”秦穆天打断秦穆延的话,疯狂地笑了起来,他只为报仇雪恨,而他只为皇位,各有所得,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哼,难怪世人常说天子多疑。“古羁夫已经是姜罗谙的人了,你如果执意要古羁夫筹备灾银,那就是为姜罗谙筹备军饷,为你这一国之君挖好坟墓,话已至此,信不信由你,臣告退。”
“十四。”秦穆延眼疾手快,快速地冲到秦穆天面前,伸手拦住秦穆天的去路,只说了一句:“我信你。”
“皇兄这句话真让臣受宠若惊。”秦穆天冷冷一道,踮起脚尖一跃,身影很快就在重重琉璃瓦上隐去了,留下的只是阵阵桃花香味。
“哎呀这里出了什么事”丁公公徘徊在狼藉的花丛中,重重地拍了拍两臀,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焦急地喊道:“皇上,皇上,你在哪里”
“小丁子,你在这鬼吼些什么”不奈的嗓音在丁公公的背后响起,丁公公吓了回身一跳,抚着惊魂未定的心脏,大口喘气着,但目光紧紧地盯着秦穆延,傻里傻气地笑起来,这些动作出现在高龄的丁公公手上,简直是滑稽可笑。
“呵呵看来小丁子老当益壮,动作这么灵敏简洁。”秦穆延捧腹大笑,完全没有了君王的风范,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