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杰回到锦衣卫,已经是早上。
他安排了两个可怜的姑娘,去上学,去过好日子。这才放心了。一切都是如此,这柔弱的心,有时候是致命的,但是那又如何。
东子沏茶,泰虎被发出去清点库房,他准备写申请书,申请黑裙调到自己身边来,估计又会引来一堆非议,但是自己答应了白衣照顾黑裙,所以这个事情必须做。
正在踌躇,如果在以前,田尔耕未必会同意,但是现在的焦国飞却不同,这人有缺点,只要自己想好了这个缺点如何利用,还是能打动对方的。
忽然一个人溜溜达达走了进来。
正是布青龙,李远杰心里有点诧异,那种感受已经不是之前遇到布青龙那种老练亲切和善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忽然揭开了身份的距离与疏远感。
但是,表面上却带不出来一点,他已经不是那个整日活在惊恐中的人了,一旦确立了信心,在不知知不觉中,他的黑化是持续的。
他赶紧起身:“哎呦,布老哥,您怎么有空啊?”
布青龙看着他依旧温和有礼:“李老弟,你还是悠闲啊。我当然是有点事找你了。”
李远杰赶忙吩咐东子沏茶:“打个电话就完了,不用亲自跑,咱们什么关系,跟他们不一样。”
布青龙摇摇头:“不行不行,这事不见你不能说啊”他似乎也不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哎呀,好茶啊,这鲜嫩,难道是——贡茶?”
李远杰摆摆手:“可别瞎说,布老哥,贡茶喝了还要脑袋么,我这是云蒙山的明前茶啊,好贵呢——当然我都是花自己钱买的。”
布青龙哈哈大笑,嘲笑的是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李远杰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布青龙又品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行,包上点包上点,我那些回去可就喝不动了。”看东子包茶叶,他这才说:“李老弟,现在咱们锦衣卫监狱,不少犯人因为卫生条件差,染上了疾病,一个是人比较有价值不能死,一个是传染出来可是不好,我想——请你去看看,然后打个报告,批点钱打扫一下牢房。”
李远杰刚要说,这还看什么,直接批钱去办就是了,忽然——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看着布青龙微笑着看着自己,但是那眼神却带出来一种询问。
这种事,他可以去找焦国飞,然后让那里批示自己,没必要亲自来跟自己说,这程序走的很有问题。难道,监狱里,有什么事?
这个时间段,他很不愿意跟嫌疑很大的布青龙混在一起,这样,本来刚刚解除的嫌疑,马上就又有可能被从新加上。
他拿上大衣,跟东子说:“你一会儿把茶叶直接给布大人送给过去,我这就跟着布大人出去办点事,”
出门就点烟,嬉皮笑脸,还是那种满不在乎的样子。
现在的他,在外人眼里,人品一般,但是跟焦国飞称兄道弟,比起来跟田尔耕过无不及,谁敢惹他。那蓝面,绿牙,白发,红眼,倒是一直跟李远杰似乎不睦,但是现在蓝面绿牙接受调查,红眼被远派,白发这人似乎很懂事,看到李远杰都远远地躲着。扣工资,不给报销,开损害公物的罚单。
这就是个小人,惹他犯不上,离远点好。
两人来到监狱门口,看守监狱的当值是一个非常少见的家伙,叫做丛青,这人就是看监狱,焦国飞上台开会都没叫他参加。
但是李远杰和布青龙这种身份,属于可以直接进入的官员,微微颌首,丛青也没表情开了门,指指李远杰的烟,李远杰赶紧掐了烟,丛青就把他们放了进去。
里面味道的确不好,他捂着鼻子:“的确够脏的,是该整理一下,比猪圈没好多少,我上次跟王仁义被抓进来,居然就没感觉出来,嘿嘿。”
他忽然发现布青龙进来之后,冷着脸,居然像换了一个人:“李大人,有个关于你的人昨天被我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