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接连得到父王去世,公主夺嫡,母妃惨死的消息,云王悲愤难当。他立刻发出一片讨逆檄文,其中声声血、字字泪。云王毫不回避地剑指他的长姐、嫡母,称她们是霍乱国家的妖女巫婆,是她们阴险地害死了父皇,无情地残杀了自己的母亲和姨母!黑水禾祸国殃民、白马珍扰乱朝纲、黑水谷外戚干政、欺君罔上,其三人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云王在檄文中再三地强调自己是白马皇族名正言顺的太子、天承帝唯一的承继,只有支持自己,才是顺应天意,扶自己上位,大楚才能国泰民安。
这篇檄文自然也传到了太极宫珍公主这里。珍展开檄文一看,不由地冷笑一声,当场便念了几句:“近狎邪僻,殘害忠良;殺亲屠兄,弒君鴆弟。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猶復包藏禍心,窺竊神器。”
在场的大臣们听后,或义愤填膺,或胆战心惊。生气的,自然是以前的东宫党人,其中类似大司农方亩、太府寺卿郑通等是支持公主的中坚派。什么男女之别在他们看来就是一句苍白的借口。谁不知道天承帝是一贯以培养太子的方式,抚育公主长大。当年天承帝既能允许公主东宫听政,又放心地指给公主大军讨燕。在这些时候怎么没人来置喙公主是女子,不能代表国家呢?说白了还是各方势力的纠结而已。其实大臣们都清楚,公主的才能远在所有皇室子弟之上,就连前太子也无法与其比肩。所以时至今日,公主自然是最好的新帝人选。况且以公主的雄才大略、经天纬地,假以时日,必成一代圣主,大楚也必现盛世!
可是那些害怕的人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不得不承认,公主以女子身份继位确实犯了纲常上的大忌。虽然公主坐拥三军,雄霸一方,可她到底能不能被天下人所接受还是个未知数。显然公主也甚是清楚自己的致命的软肋,不然她也不会突然如此喜形于色,简直到了恼羞成怒的地步。这京城里的官是骑虎难下了。他们的家眷都在京城,能有几个有骨气舍得一身剐,誓死不从,投奔他人的?再一个,伴君如伴虎啊!就算公主再号称爱民如子,可她也绝不会爱不支持自己的政敌。公主是怎么抄没红族、消灭燕人的?她手上的血从来就没有干过!若是自己被她划入了不受信任的圈子,这就是等于在阎王爷那里挂上名了。可此时实在是一个难过的时期,若极力吹捧公主,有谄媚求荣之嫌,且若是公主坐不稳龙椅呢?可若是此刻不站出来表忠心,又难免被公主和东宫党怀疑排挤,再惹来杀身之祸。。。唉,怎么都是错啊。。。想到这里,这些摇摆不定的人不免缩起头来来,不发一声。
哼,畏首畏尾,身余几何?看着这些畏缩不前的“朝中肱骨”,珍真是冷笑不断了。现在纵使她再不喜欢这些脑满肥肠的官大人们,她也不能动手。她需要这些朝堂上一顶一顶的官帽子组成台阶,送她平稳地坐上王座。珍心里清楚这些老奸巨猾的公卿们和她在互探虚实。她到底有几分能耐,是不是有穿上龙袍的命,公卿们是要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前途名誉来赌的。在绝对的胜利没有预兆在她这边的时候,这些中间派的死狗大概是一直要装聋作哑下去了吧。
珍虽坐在高位,却距离龙椅一步之遥。
珍稳稳地下旨道:“父皇、太子皆以仙逝,虽全国子民以及后宫上下皆是悲痛不能自己,但还是使其早日入土为安才是。”在下的黑水侯爷突然一惊,不知道公主要干些什么,此刻他也来不及阻止了。只听公主道:“传本宫旨意,大葬半月后进行。宣所有藩王进京吊唁。如有不到者,削藩除籍。”说到此处,珍站起来,宣布道:“众卿皆知,父皇临终前已将江山社稷托付于本宫。此翻重担,实在诚惶诚恐。本宫自知资历心智并不出众,难堪此任。但国家此刻正如履薄冰,艰难困顿,本宫若在此时一味推卸逃避,不仅辜负了父皇的嘱托,更辜负了我大楚百姓,万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