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祥所内,昏睡了三天的珍慢慢转醒了。她睁开眼,便看到元暮握着自己的手坐着睡着了。她稍稍一抽手,元暮便惊醒过来。
“你醒了?”元暮又惊又喜,忙拿过旁边一直煨着的一壶茶,倒了一小杯,问道:“可要喝点水?”
见珍点点头,又要坐起来,元暮先是给她批了一件衣服,又从珍儿身后用臂膀环绕着她,将茶杯靠近她的唇,一点一点地喂她喝了一杯,见她不够,又续了一杯。
珍儿干涸的喉咙总算湿润过来,她环顾四周问道:“人呢?”
元暮道:“公主都昏倒三天了,阖宫上下都要翻天了。皇上皇后派来的人无数不说,还每天都来探望。太子和珏公主嫌外面的人照顾的不仔细,又乱糟糟的,让公主不得安静,就让他们都在外面候着。这三天,太子和珏公主轮番来照顾公主,珏公主每天给你上药,太子给你守夜。这不,现在太子在东殿歇着,珏公主在暖阁里睡着。”
珍点点道:“苦了他们了。”又撑着转身看了看元暮,道:“看你满目血丝,也是这三天都在熬着吧?”
元暮不以为意笑笑道:“只要你没事,我熬着又算什么呢。”
珍心中突然想道:“祈福殿呢?”
元暮安慰道:“无事了。太子已经安排了好了。公主放心休息便是。”
珍扶着元暮要下床道:“我这颗心如何放的下?这事情况何等危急,你也不是不知道,也不知轸哥。。。”珍儿刚要站起来,双脚便一软,根本使不上劲来。
元暮急忙搂住她道:“太子说的不错,公主这气性,真是乱来的狠。”又扶她站定后,道:“晚膳时分已到,公主三天水米没打牙了,不如进点膳食再说。”见珍儿又有些着急,便抢道:“晚膳时太子和珏公主都会过来,太子自会细细和你讲明一切。”说着,又背对着她半跪下道:“元暮请公主上轿。”
珍儿见此,知道元暮指的是在祈福殿时,元暮自称是公主的轿辇,便笑道:“只有几步路,走走不碍的。”又顿了一下道:“路始终是要走的,就算是公主,还是要一步一步自己走的。”
此时珍儿还是头晕的紧,她试着向前迈了一步,血便突突地涌上来,在她的太阳穴处打鼓。元暮扶着她慢慢向前道:“元暮愿陪公主一步一步地走。若是公主累了,不想走了,元暮便是公主的轿辇。”
珍儿抓紧着元暮的手臂,微微地点了点头。
轸和珏儿见珍的来到,都十分兴奋。珏儿拉着珍不撒手,眼中似有泪光。轸也忙打发人去通知了紫宸殿和两仪殿,全兆祥所上下都因为珍的苏醒而振奋起来。珍看着众人眼圈发青,脸色不好,深知这几天他们又辛苦又着急,心下虽是愧疚,可更多是一股暖意。
珏而看了看珍的手臂,见淤青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心里一阵松气。珍摸摸珏儿的脸道:“这几天可是劳累妹妹了,姐姐能恢复的这么好,多亏妹妹每日亲自为我净身擦药。”又转头认真地对轸说:“珍儿多谢哥哥尽心维护,若不是哥哥,珍儿和元暮今日也不可能在这兆祥所里了。珍儿知道创下大祸,不知哥哥是否有为难之处?父皇母后那里可有责罚?”
轸也宽慰她道:“珍儿不必担心,这事已然落幕。”接着,他便把河信如何将那妖僧火化后剩下的舍利子和金丸上贡、皇上怎么高兴得了长生不老药又大赏了河信给珍讲述了一遍,接着又道:“珍儿你不知道,我本来也担心从那胡僧的尸体中取药可有什么害处。所以在贡献前,我偷偷剔了些屑粉试了试。只是一点点的粉末,便让骑射场那匹垂死的大战马又活蹦乱跳起来了。父皇又让太医院的人看来,说非但不是□□,反而是纯阳大补之药。父皇说了,若你情况再不好,便让你服用一丸呢。”
珍想起轸在皇陵用了妖僧的药后是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