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两仪殿中,后宫女眷和公主正在向皇后请安。突然有人来报“皇上来了”,红妃和钟嫔、钟媛便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时机到了。
皇后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忙带领众人接驾,迎请皇帝上座。
皇帝落座后,扫视了一遍他的后宫,便点名道:“珍儿,朕听闻你因争夺蜂蜜打了辕儿,可有此事?”
这事其实皇后也早就知道,只是皇后一贯厌恶辕儿,所以倒还暗暗高兴来着。谁知道今日皇上突然责问,皇后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替珍儿掩饰,刚要开口,便被珍儿拉住。
珍儿倒也不狡辩,大大方方地站出来回道:“确有此事。”又利落的对着钟嫔行一个跪礼道:“常言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我和辕弟弟有小冲突不假,可我不应该伤了钟嫔娘娘的心,钟嫔娘娘若要责罚,珍儿愿意领受。”
这话一时堵的钟嫔无法开口,钟媛在旁接口道:“公主说的好生轻巧,这哪里是一点小冲突?公主明明是暗箭伤人!”
公主回道:“钟媛娘娘倒是说说,辕弟弟伤在哪里?可是被我箭所伤?”
钟媛气道:“你明明射穿了辕儿的头箍,这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了!”
“好!”公主抬头看着钟媛道,“既然在场有人,娘娘何不请人来讲讲,我和辕弟为何冲突,我又为何情急放箭?”
钟媛一时语塞,她自然是不敢招人来对质,否则辕儿是怎么欺负珏公主又会被皇上知晓,情势会对她们更不利。
皇后见此,忙圆场道:“皇上,珍儿受您的教导,若不是事发突然,怎敢在您的眼下放肆?她平日是最听您的话了。只是珍儿脾气太烈,虽然不是伤人,但是伤了后宫嫔妃的和气也是不好,不如就罚她抄录般若心咒来静静心思可好?”
皇后这话说的漂亮,既先奉承了皇上的父威,又消减了公主放箭的严重性。皇上虽不知这桩事的前后过程,但是也明白辕儿怕也不是全然无辜。加之珍儿又是他最喜欢的孩子,看到珍儿爽利的样子,他气就消了一半,便颔首同意。
“谢父皇,珍儿一定用心抄录!”珍儿站起身后,对着钟嫔说:“钟嫔娘娘,我向你赔过不是了,辕儿是不是也要向温娘娘赔个不是?”
“你!”钟嫔钟媛本就气恨皇上竟如此偏心,没想到珍儿居然如此得寸进尺!
“珍儿!不许胡闹!”这下连皇后都看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才给珍儿敷衍过去,这孩子又要挑事干什么!
“父皇您看!”珍儿侧身把珏儿拉出去,又把珏儿的双手展给皇帝看。只见这双手上都是被蜂子蛰的伤痕。珍儿解释道:“珏妹妹年纪比辕儿还小呢,就要帮着温娘娘酿蜜、送蜜。宫里人吃白来的蜜容易,可谁知道这蜜糖背后的辛苦?若是白吃了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欺负这酿蜜之人?刚刚我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辕儿打了珏儿,也是不是该向人家的娘亲道歉呢?“
皇帝这才着眼在自己的这个小女儿身上。珏儿是哑巴,性格又怕人,跟皇上本来是不亲的。皇帝对她的印象还是一个瘦弱的黄毛小丫头,怎么一转眼就长成少女了?皇帝拉着自己小女儿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珏儿现在也是一个芙蓉出水的小美人了!珍儿奇相月偃,珏儿秀丽温婉,自己有这样两个繁花似锦的女儿点缀人生,真乃是幸事一桩!他看了半响才突然问道:”这支羊脂玉手镯,可是珍儿送你的?“珍儿出挑,皇帝经常赏她些稀奇的宝贝,所以这支羊脂玉,皇帝是记得的。珏儿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簪子和衣服。皇帝一阵心疼,他忽略珏儿太久了,都忘记珏儿也是个需要穿衣打扮的大姑娘了。皇帝又看了看珏儿的穿戴,样样件件都是上品,情知珍儿平日是个大气孩子,不会亏待妹妹的,心里略略安慰了些。
皇帝开口道:”辕儿莽撞,和珏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