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兰聿的意识依旧是有些不清晰,浑浑噩噩的,听到她的声音,在剧痛之中,艰难的蠕动着干涸的唇,“我好像听到你的哭声慌了就不敢再睡了”
很怕睡太久了,再醒来的时候,就看不到你了。
他挣扎着,想要抬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浑身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嘶哑的开口,“子夕别哭我心疼”
清晰艰涩的几个字,狠狠地冲击她的耳膜,子夕的眼眶,再度红了起来。
可是,他的要求,她还是强忍住了泪水,倔强的抹去脸上的泪,“我不哭了,拓兰聿,我不哭。”
“笑一下”
“嗯!”子夕努力的扬起唇,努力的以最美的笑容展现给他。
拓兰聿淡淡的扬唇,满足的合上了眼眸。
他记得,她十岁那一年,睁开眼睛所见到他的那一霎那,便是绽放了璀璨明媚的笑容,宛如七月盛开在他心尖的向日葵,璀璨了他一度灰暗的世界。
从那一刻起,他便决定守护这个女孩璀璨的笑脸,因为相信,她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天使。
第二天早上,拓静来到病房里的时候,拓兰聿还是陷入晕迷之中。
“聿,你赶紧醒过来啊,如果你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拓静眼眶也是红肿不堪,看着闯上的人,眼里闪烁着复杂痛苦的光芒。
她拧干了湿毛巾替他擦脸,却是在他枕头的旁边,发现了几条长头发。
这样的长度一定是女人的头发,拓静皱了皱眉,疑惑的看了昏迷中的男人一眼,片刻后,只当作是护士替他换药可能掉落的头发,便也没在意了。
这时,病房门被人敲响,拓静以为是护士和医生,随口应了一声,“进来。”
“静夫人,早安。”
拓静微微一僵,转过身看向走进来的男人,眼里有些不置信,“宫总裁”
宫千阙穿着黑色的高订限量版真丝衬衫,脖颈处随意的系着暗格子纹的方巾,英伦休闲的高贵举手投足间尽情流露。
他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缓缓走了过来,将花束递给拓静,“听说是拓总裁最喜欢的花。”
“谢谢了”拓静勉强笑了笑,接过他的花放在了花瓶中。
“宫总裁来有什么事吗?”
“静夫人不是明知故问?”他薄唇噙着淡笑,目光微谲,“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情,我要是不来看一眼,怎么能安心的回去英国?”
他的话让拓静脸色微白,随后又笑道,“宫总裁放心,聿会好起来的。”
“当然,我相信他没那么弱。”
“宫总裁要回去英国了,那么我们谈好的事情”
“你放心,工作上谈好的事情我自然会记得,不过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现在我来看他是私事,就不要跟我提起公事。”宫千阙声音沉稳,但是仔细听的话,却是能听出一丝的不爽。
拓静的表情有些僵硬,顿时就合上了嘴巴不知该说什么。
宫千阙浅蓝色的眼眸,顺着光线看向闯上紧闭眼眸的男人,唇边的微笑似是带着一股暗藏的危险,对着空气,忽然幽幽的说出一句,“车祸的事情,估计没那么简单吧?”
“宫总裁的意思是”
“听说肇事司机当场就死亡了,可是却没有家属来认人,开着改装过的豪车闯红灯撞人?这事怎么想就怎么蹊跷啊。”宫千阙颇有意味的抹着下巴,眼神一直盯着闯上的拓兰聿,仿佛这些话是对他说的那样。
可是,双眸紧阖的男人,深邃分明的惊艳容颜安静的就似是一副绝美的画,除了再浅淡不过的呼吸,分明没有一点的反应。
“宫总裁”拓静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宫千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