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里面的人允许之后,钟皓寒推门进去,上次只是简单参观了她的卧室,书房他还是第一次进来。
书房很大,陈放的书籍也很多,房内有淡淡的花草香,吊篮错落有致,绿意盎然,小花朵五颜六色,落入眼中,钟皓寒内心温润一片。
灯光下,萧潇抬起头,“有事”从声中可以得知进来之人不是沈微澜。
沈萧潇坐在书桌前,素色的家居服,简单随意的挽发,露出白皙修长的颈,一张美好的素脸,被灯光轻柔怜爱,表情静好,最为真实。
钟皓寒慢慢走过去,微扬着唇,清冽孤傲的人,站在书桌前,目光竟是一片柔和暖人,“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我可能会让你失望。”谁知道这个男人会提怎样无理的要求。
“没关系。”钟皓寒看了一眼书桌上摆放的课本,知道她正在备明天的课,“说不说是我的事,答不答应是你的事。”
萧潇没有回应,这就表示他可以说来听听。
“9月4号是星期六,我想带儿子一天。”是想,而不是要,足以说明他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萧潇敛了眸,视线停留在课本上,语调不变,“只要沈微澜同意,我没意见。”
这天,钟皓寒离开书房的时候,很难得说了一声“谢谢”。
谢谢她在六年前留下他的孩子;
谢谢她把儿子教育的这么好;
谢谢她让他们父子相认。
夜深人静,沈之歆出差没有回来,田继洲还在看文件,他和沈之歆分居六年多,卧室归她,至于他,为了不让沈田甜察觉出端默为了不让家里的佣人起疑心后在背后嚼舌根子,他的书房成了他的卧室。
不得不说,这一晚他的工作效率很差,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手中几页文件,才翻看了不到两页,都是因为沈萧潇的缘故。后来,他点燃了一支烟,离开书房,独自去了沈国舜曾经居住的院子。
沈国舜就沈之歆一个亲生女儿,老伴死得早,没有再续,但老爷子不和他们住在一个院子,却独自抚养教诲沈萧潇。
田继州在沈家生活多年,也很少去沈国舜居住的院落,因为沈国舜不喜,但他现在能去了,因为老爷子已经死了。
活人,没有惧怕死人的道理。
沈国舜居住的院落跟沈家大院其他院子也没什么特别,若要非说特别的话,那就是这院子有些死气沉沉。
老爷子都死了,能不死气沉沉吗
沈萧潇和沈田甜,同是老爷子的外孙女,但老爷子独独偏爱沈萧潇,在他那间庄严肃穆的书房里,谁的照片也没有,唯有一张老爷子和沈萧潇的合影照。
拍那张照片的时候,沈萧潇十岁,据说是沈萧潇在担任期货盘手暴亏时,沈国舜对她的奖励。
由此可见,沈国舜对两个外孙女,是多么的厚此薄彼,亏了一大笔钱还能给沈萧潇奖励,想他的女儿沈田甜百般讨好沈国舜,老爷子也是冥古不化。
当初沈之歆生下女儿时,田继洲乐呵呵打电话给老丈人报喜,老丈人听了,只说了一句,“女儿也好,就叫田甜吧。”瞧瞧,瞧瞧,叫田甜,根本没打算让他的女儿姓沈
田继洲当即很是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可他在给女儿上户口的时候,却自作主张加了“沈”姓。
沈国舜得知他的擅做主张后,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但是田继洲却的感觉到,老爷子看他的眼神变了。
老爷子没有和他这个女婿合过影,也没有和沈田甜照过相,却独独和沈萧潇合了这张影。
照片上,老爷子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坐在一张老式藤椅里,十岁的沈萧潇穿着一条白裙子,倚着藤椅含笑伫立。
庭院,藏着沈门百年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