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客厅,安慰儿子似的,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女孩也不错,杨贵妃不也是女的吗她比多少男子都荣耀。”
惠征苦笑了一下。此时,他还能说什么呢景瑞与惠征希望新生婴儿是个男孩,是因为这家太缺少男丁了,而且缺少的时有一番作为的大丈夫。这那拉氏一支血脉不旺c官运不佳。
却说乾隆年间,叶赫那拉氏的后代吉郎阿。这个人头脑灵敏c果断干练,凭自己的学识与才干,居然一步步上升,成了军机处的京章。什么事军机处呢
军机处是清朝特殊的政治机构。即皇帝内廷的办公厅和机要室。军机京章为军机处的工作人员,具体事务是拟写草案c处理奏折。应该说,这些人手中的权利还是不小的,地方的一些奏折必须经过他们之手,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件,他们也可以处理,不能处理的才呈报给皇上。
这位吉郎阿还算春风得意,比他祖上所有人都得意光彩,而且他子孙满堂c妻妾成群,他能光耀门楣,都是他的造化。可是,这位能干而官运亨通的镶蓝族人英年早逝,四十六岁便病逝了。他的死又使叶赫那拉氏跌入低谷。
吉郎阿的长子景瑞,远远不如他的父亲。人虽然很老实,但才识平平,率考不中。没办法,吉郎阿只好托人打通关节,花钱替儿子捐了个笔帖式。这笔帖式就是文书,没什么权利,是低等的文职人员。景瑞在京是个无名小卒,不如远走他乡,或许还有一番作为。
这一天,吉郎阿把景瑞叫到面前,唉声叹气的说:“本来我们叶赫家的血脉就不旺,到我这里,生了你兄弟三人,偏偏你们几个才智平庸。依我看,在京城,你也成不了什么大器,不如趁年轻到外面闯一闯,也许还有出头之日。”
老实的景瑞必恭必敬地站在父亲面前,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语不发,聆听父亲的训导。景瑞心里何尝不苦,他深知父亲混至军机处京章不容易,可偏偏自己不争气,子承不了父业,老子与儿子的心中都不好受。
吉郎阿最近一来时常感到脾肝处一阵疼痛,而且人一天天的消瘦。大夫看过了,药也吃了不少,只是不觉得好转。他的脸色蜡黄,两眼深陷,也许,日子不久了。想到这里,四十五岁的吉郎阿掉下了眼泪,他说:”景瑞,你阿妈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是长子,叶赫那拉氏的中兴全指望你了。依我看,你在京城混不出名堂来,我已经托人为你在外谋职。”
父亲一落泪,做儿子的景瑞也忍不住了,他两眼一红,几乎哭出声来。“阿妈,儿不孝,愧对祖宗。”吉郎阿拉住景瑞的手说:“好儿子,你太忠厚老实了,以后要学会圆滑一些,世事险恶,你不坑人,但一定要防备人家来坑你。”
景瑞点了点头,他真不情愿离开京城。他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京城以外是什么样子,他可一定儿也不知道。吉郎阿看穿了儿子的心思安慰似的说:“我在张家口给你某了个职位,那里有我的老朋友,他会照顾你的。”
景瑞说:“父母在,不远游。儿子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京。你二老谁来照顾”吉郎阿有些生气了,“没出息的小子,守在父母身边的人永远成不了大器,你只管高飞,做出一番事业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孝顺。”
就这样,景瑞到了张家口去管理一个皇家牧场,这一去就是整整十年。总算熬出个名堂来,嘉庆十八年1813年,他因牧场办的出色,被调回京城,在刑部任职。十年了,当年的小伙子已经进入中年,那个近似蠢笨的老实劲也不复存在了。景瑞变得刁滑多了。
在刑部充当档房主事,即管理档案,他解除了不少犯人家属。特别是死囚犯,他们的家属往往花重金买通官府,改刑减罪。一开始,景瑞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大捞不义之财,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儿怕,不敢捞。可是,缸里出不了白布,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