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振华主动给魏拯民讲了他和杨靖宇说过话,介绍自己。这位政委明显在政治敏感度上要强于杨靖宇,他对抗联这些年走过的路程也感到惋惜,对关内党领导下的敌后抗战很是高兴,经常就说说就沉默了,然后嘴里喃喃的说中央、毛主席,然后又开始提问题,问的问题都很细致、复杂,明显超过了振华的历史知识范畴,最后振华只好说自己是党派来的军事干部,还掌握不多,这才勉强过关。
振华怕他乘车过于劳累,每到距离城镇较远的原始部落就停车休息,然后由曹亚范带着几个日语好的人去部落里要吃要喝,这让魏拯民身边的警卫瞠目结舌,都说这也太大胆了吧,结果更为大胆的是路过桦甸兵站时,振华把车开到了兵站仓库门前,和会日语的同志拿着证件一番交涉,鬼子不但给加了油,还抬上来几箱罐头和几筐冻梨冻柿子,最后双方笑嘻嘻的挥手告别。后来的回程路上,参加过濛江抢运物资的战士又给这些警卫员讲了振华巧打岸谷,智夺濛江县城的故事,连吹带扯,等回到了迷魂谷口,这些警卫已经看振华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了。
又经过几小时艰苦的跋涉,众人抬着魏拯民穿过了迷魂谷,回到了二龙山营地,杨靖宇知道消息后跑着赶到魏拯民身边,一把就抱住了自己的战友,此时的魏拯民,如同离家的弟弟见到了自己的大哥,抱着杨靖宇呜呜的哭了起来。
当晚,吃过温软的面条,又服用了振华带来的消炎神药———头孢(对于这个年代的细菌病毒,真的是神药),魏拯民早早的躺下了。杨靖宇一定要和魏拯民睡在一起,彻夜不眠的照顾这位病痛缠身的兄弟,实际上是想和他好好谈谈,两个人谈到了很晚才熄灯就寝。
第二天,吃过肉末菜粥的魏拯民在杨靖宇、黄振华的陪同下,视察了整个二龙山营地,看了后勤看仓库,看了宿舍看工事,魏拯民像个孩子似的开心不已,最后怕他过于疲劳,杨靖宇下命令才肯回到宿舍休息,临走却叫振华送他回去,振华看了看杨靖宇,将军笑着点点头,振华明白,自己的身份事情魏拯民已经知道了。
回到单人宿舍,魏拯民靠坐在炕上的行李上,笑眯眯的看着紧张的黄振华,要他坐下说话,振华是真的很紧张,眼前这位可是对敌经验丰富的政工干部,做过地下当党,当过指挥员,上过大学也去过苏联,要想忽悠他明显很难。
“振华别紧张,司令都和我说了,我和他意见一致,看看这规范有序的营地,看看这体力健壮斗志昂杨的战士,都是你带来的,你还担心什么,我们不会怀疑你的身份的,我倒是有几个思路和你探讨,你怎么看我们和苏联的关系,怎么看我党和苏联党的关系,怎么看我党和国民党和封建地主抗日武装的关系?大胆回答,你我就是兄弟间交流,不会扣帽子,杨司令说你是个见识的同志,哦,不管你是不是我们的党员,我都当你是同志,说吧,我很想知道,因为我们如同在鼓里的耗子,外面世界的意识形态,新思想,我好久都不接触了。”
魏拯民说了这一大堆话,振华看他有点疲乏,就搬起他的身体,把身后的行李弄低弄得很软,让他躺下,舒服些,又倒了杯水给他喝完才坐好回答他的问题。
“我看,我们抗联和苏联的关系,就是要以维护自己利益为主线的合作关系,不能存在被领导的关系,最起码在我们心里要坚持这一点。我们可以表面上说些违心的话,完成他们交个的任务,但要在能获取更大利益的前提下这样做,譬如他们让我们入境休整,给我们给养,又能保证我们队伍的完整。当然这是单方面的,苏联同志可不会那么好说话的,如果有退入苏境这个可能,到时候我还有其他办法。
我党和苏联党的关系,坦白的说,我不看好,我党是由一个独立睿智的领导集体在领导的的政党,经过长征、反围剿等军事斗争,已经走向了成熟。这有别于苏党一言堂加**,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