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动带我们来挖野菜的,我们帮你一块干,然后咱们一起回家!”小亭故意刁难:“你们走吧,我还没有玩够!”看样子,他逼我们就范,不向他“进贡”不行。我们三个人商量:“咱不吃他那一套,不怕他吓唬,没有他我们自己一样回到家。”金锁说:“这是铁路西边,咱们家在铁路东边,向东走就对。”我们不再理会他,挎着篮子向东走去。没有走多远,忽然听到身后轰隆一声巨响,扭头一看,破房子坍塌了,站在房子上的小亭不见了。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坏了!小亭!”然后掉头向破房子跑去。
我们扯着嗓子喊,惊恐的喊声在荒郊野外回荡,房顶全塌在地上,我们仔细地搜索,侄女突然看见一只鞋,惊叫起来:“鞋,小亭的鞋!”我们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三个人面面相觑。咋办?我说:“刨吧。”这么一大片坍塌物从哪儿刨?我们不停地呼唤小亭的名字,耳朵贴在地面上,想听到他的呼吸c动静,无奈四野万籁俱静。我们思来想去,就从看见鞋的地方刨。我们急切地将砖头瓦砾扔向一边,刨到一尺多深的地方,看见一只光脚,真瘆人!从脚处继续刨,我一想:不对,说:“先刨头!从另一头刨!要不他会被闷死!”于是我们又从另一头使劲地刨起来,有一根檩条露出来,檩条下看见小亭的肩膀,我们想把檩条移开,三个人一起用力,檩条纹丝不动。于是我们刨他头周围的土,他脸露出来的时候完全像死人一样,用手摸一下他的鼻子有气。我用手把他脸上的土抹干净,静惊奇地叫起来:“血,他脸上有血。”我定睛一看,是我大拇指的指甲盖掉了,血蹭到他的脸上,我往金锁和静手上一看,他们的指头也流着血。我们只顾得救人,竟然不知道两手受伤流血,十指连心呀,可是我们却完全忘了疼痛。
我们懂得时间就是生命,,要分秒必争。可是怎么能尽快把他从檩条下挖出来?我灵机一动,从废墟上捡了三根椽子,一人一根,把椽子一头插到檩条下面,一头扛在肩膀上,三人用尽力气,齐声喊着:一二三,檩条松动一下。我们一二三地撬了几次,檩条终于从小亭的肩膀上移开。我们接着小心地扒拉他身上的瓦砾土块,清理干净后,我们学着大人的摸样,给他掐人中,按摩四肢,一遍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他眼皮动了一动,慢慢睁开了眼,金锁急着问:“怎么样?”小亭迷迷糊糊地说:“从房顶上摔下来,晕了过去,动弹不得,肩膀痛得厉害。”我们把他从土里刨出来,搀起来。他的左肩耷拉着不能动,金锁托住他的左臂,我们在黑夜中摸索着慢慢向东走。终于到了铁路边上,看着风驰电掣般飞奔的火车,我们有些害怕,不敢跨过铁路,站在路边发愁犹豫。这时候有一盏信号灯在不远处晃悠,侄女向着灯光处大喊:“救人呀,救人呀!”一会儿提着灯的人跑过来,一看是四个小孩子,问:“迷路啦?”我们讲了事情经过,我指着小亭说:“他被砸伤,胳膊不能动。”提灯的是铁路上巡路员,正在值班。他安慰我们说:“我找工友推一辆板车送你们回家。”我们真有绝处逢生的感觉,连连说:“谢谢,谢谢!”
我们在路边焦急地等待,一会儿一位工人推着一辆板车走过来,热情地招呼我们,我们欲把小亭扶上板车,他却推让着:“你们两个小女孩子坐吧!”工人看了看小亭的肩膀:“是你受伤了?从房顶上摔下来?太顽皮,你骨折啦,坐在车上别动,骨头错位接不上你就残废啦,弄不好骨头坏死就活不成啦!”小亭老老实实坐在车上,愧疚地低着头。
家里大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不安地等待着,心里嘀咕:出事啦,出事啦。我们进门的时候,大人们“哎呀,哎呀”地说不出话来。小亭从板车上下来,他娘看着发楞,我说“快谢谢铁路师傅,要不是他送我们,小亭要出大危险呢!”
我们向大人汇报了荒郊遇险的详细经过,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