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龙轩弹簧一样站起来,大夫表情凝重,从手术室里出来,摘下口罩和听诊器。
“怎么样?大夫!”佐龙轩的声音有些颤抖。
大夫叹了口气说:“你应该知道,海河区是滨洲的工业区,而病人的住宅临近化工厂,所以”医生的话吞吞吐吐。
佐龙轩有种不祥的预感“有话直说。”
“病人受到了化工厂毒烟的节节哀吧我们尽力了。”大夫说。
“我操你个妈!你他妈咋当的大夫!”佐龙轩一脚踹在大夫肚子上,疼的大夫连退了四五步。佐龙轩咆哮着,就像嗜血的野兽。
“老大!轩哥!”小弟们将佐龙轩扶住。“老大,这事怪不得大夫!你冷静点,伯母走了,我们也很伤心,可你不能这样啊!”野猪说。
“你他娘的是什么人?凭什么打我?”大夫说。
野猪一个耳光裹在他脸上“老子中心区野猪!这位是我老大!你他妈的给我闭嘴!看热闹的!都他妈的滚一边去!”
佐龙轩的泪水早就止不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兄弟们,陪我看看我妈去。”佐龙轩脚步很沉,走进阴暗的手术室。心电图的屏幕上一拉成一条直线,输液的针头无力的垂在一边。佐龙轩的母亲被一条白布单盖着,睡得如此安详。
佐龙轩的手颤抖着,徐徐撩开白布。一看见母亲的脸,佐龙轩差点晕过去。泪水噼里啪啦的落在母亲苍白的脸上。佐龙轩的母亲眼睛睁着,满眼都是希冀。头微微偏向门外的方向,佐龙轩知道,母亲是在等自己,但始终没有等到儿子的出现。
“妈!”佐龙轩大喊出来,他抱着母亲冰冷的尸体,痛不欲生。一个白色的东西在他母亲手里滑落,佐龙轩轻轻接住,竟是一枚鸽子蛋。佐龙轩借着无影灯的光看了看,那是一枚受精的蛋。佐龙轩的母亲,致死都不忘她的鸽子,佐龙轩不知道为什么。
“老大!”
“轩哥!”
“轩!”
佐龙轩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一睁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京华宾馆。乾坤门的人都来了,包括白虎和竹竿。
“放心吧,葬礼我们一定办的风风光光的。”白虎说。
小子振作点!你说你要什么吧!”竹竿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但佐龙轩始终没说话。
“虎哥,”佐龙轩终于出声了“我要鸽子,葬礼那天,我要在邙山放鸽子。对了野猪,替我在京华请福少爷吃顿饭,说我谢谢他了,帮我送虎哥和竹竿哥,我累了,我想歇会而儿”
次日,大雨。
整座邙山如同被洗过一般。整条中心街上停满了发丧的车。佐龙轩的“黑八”上缠满白绫,车的天棚打开,后排座上摆着花圈。佐龙轩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抱着遗像。大雨如幕,打在车上溅起朵朵雨花。
葬礼极其隆重,一到邙山,近百辆大卡车停在停车场里,车上摆满鸽笼。远远地就听见鸽子“咕噜咕噜”的叫声。
佐龙轩的母亲已经下葬,他抱着一家白色吉他坐在坟前。邙山上站满了乾坤门小弟,全是一身黑衣,胸佩白花。任大雨倾盆,愣是没有一个打伞的。坟前的花圈堆成小山。
“妈,小时候你总让我练吉他,那时候我不懂事总是惹你生气。现在给你弹一首吧。嗨你能听到吗?就弹那首〈丁香花〉吧,你生前挺喜欢的。”佐龙轩自言自语,大雨打湿他的头发,又夹杂着泪水流下来。佐龙轩身上的孝衣早已湿了个透,料峭春寒,他觉得很冷。
佐龙轩刚要弹,一行黑色奥迪开了过来,黑剑也一身孝衣(因为他是佐龙轩义弟,所以穿孝衣。)走下头车。身后是靓靓c武子,和一帮小弟。
“弟兄们站好!行礼!”黑剑说,小弟行完礼,一字排开,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