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苟小珠奇怪地四下张望,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最后只得暗自思量道:“罢了,师父既然说要带我下山来看看,自然会跟来的。一定是我跑太快了所以被师父跟丢了。我且随处转转,估计一会儿师父自会找到我。”
打定主意,她就四处漫无目的地走着,这帝京城很大,她降落的是郊区位置,四周有很多田野和树林子,不远处还有一片一望无际的湖水。
民宅倒是不太多,星星零零的都散落在不远处的田地外。
天气很好,此时正是芒种时节,地里黄灿灿的都是等待收割的麦子,忙碌的农民们都挥汗如雨的在自己的田地里辛苦劳作着。
阡陌交错的小路上,几乎看不见游玩的行人,不是匆匆打着阳伞赶路的行人,就是骑马坐轿的富贵人家。
因为芒种时节的天气已经进入了仲夏,大正午的日头总叫人不想出门。
但是苟小珠却并不觉得这时候出门有什么不好。安静的道路让她不至于碰上帝京城里知道她那些臭名声的人,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田里劳作的农民们很少去繁华的京城中心,所以这的人几乎没人认得她是谁。
苟小珠无拘无束地在宁静安详的田野里自在漫步,突然,她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影子正迎面向她走来。
“东海君?是东海君吗?”
苟小珠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人,不由得心中一阵欣喜,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赶上去喊道:“东海君!我们好久不见了呀!”
“苟姑娘?”
来人正是东海君,一听见苟小珠喊,也似乎很惊喜的样子迎了上去。
只见他依旧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粗布衣服,头戴墨色乐天巾,背着白色褡裢,手里还拿着个算命先生的招牌幌子;朴素低调却干净整洁。
“苟姑娘,我们差不多有数月不见了吧?”
东海君见了她,礼貌性地微微一笑道:“如何?姑娘是不是已经入了泰山派了呢?”
“对啊,托你的福,我现在可是孟章帝君的关门弟子了呢。”
苟小珠开心地和他边走边说道:“这都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告诉我去泰山派,并在半山腰里帮了我一把,只怕我的小命都没了。能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啦。”
“姑娘言重了,你能够入门成为帝君弟子,完全是你自己本身资质过人,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呀。”
东海君友好地冲她笑着,然后抬头看看头顶的蓝天问道:“姑娘既然已经是泰山派弟子了,为何还要下山来呢?”
“哦,因为我师父说要带我下山走走,说让我发现自己不知道却已经会了的法术。不过我好像跑得太快了,把师父给丢了。”
苟小珠说着就把在山上孟章对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原来如此呀。”
东海君笑眯眯地点点头,正待还要说什么,却突然听见不远处的湖边传来噗通一声什么东西落水的闷响,同时岸上传来乱哄哄的声音道:“有人跳水啦!快救人那!”
“什么?有人落水?”
苟小珠一听,当下也顾不上许多,马上不假思索地丢下东海君冲到湖边,衣服也顾不上脱掉,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就去救人。
那落水者似乎是个姑娘,虽然在水里的挣扎让苟小珠费了好大劲,到底是把她硬拉上来了。
“我说姑娘啊,你年纪轻轻的是有什么想不开呢?”
跪在岸上,落汤鸡般的苟小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气喘呼呼地问那躺在地上的草丛里,奄奄一息的落水女子道。
“这位姑娘,你何必救我?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
那女子双眼空洞地仰望着天空,一动都懒得动,绝望的语气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