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摔东西?”秋曳澜进暖阁时,父子两个恰好停手,后来要动手时,惠郡王跟敬郡王又去搅了场,所以她其实也不知道是谁砸的——所以果断全部推给公公,“是父皇心情不大好!”
“没砸伤十九吧?”江绮筝担心的问。
“十九没事儿,就是两位兄长的伤,怕是这两天守灵不大好弄了。”秋曳澜现在想想惠郡王跟敬郡王,觉得这两个大伯子真的很悲哀——前者虽然一直在推辞大位,但对于父亲这两年的宠爱有加,肯定也是很高兴的吧?
毕竟江家四房的孩子都是留守儿童,就连少年时跟父母相处时间最多的惠郡王,也是长成个大孩子就跟父母分别了。
哪怕他已经长大成人,自己都做了父亲,但还能享受父爱,终归也是件温馨的事。
尤其惠郡王虽然因为有着四房嫡长子的身份,哪怕多年来不学无术频繁惹事,但在家族里的地位始终不低,待遇也是顶好的那一类。可物质上的丰足,终究替代不了精神上的慰藉。
倒是胞弟江崖霜,因为他这个哥哥的经历,受到了昭德帝与陶皇后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顾——秋曳澜觉得惠郡王这样都不嫉恨弟弟真的是心胸宽广了,换了她可未必能做到!
结果现在这份迟来的父爱,却充满了阴谋与目的——她不禁想:“如今坑已经挖得差不多了,却不知道公公怎么个收场法?也不知道八哥知道了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
她隐约猜出,新君估计会努力瞒住大儿子,不让他知道真相。
江崖霜肯定也会这么做!
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惠郡王本身也对大位没兴趣,只要做戏做得真,最后以满足他的心愿,将大位转传给江崖霜来收尾,应该可以瞒过新君的这番利用,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善后吧?
至于敬郡王也是个悲剧。
他跟嫡子并列封郡王,也是因为亲爹需要挖坑。
只可惜无论他还是敬郡王妃都没能看出这点,所以他不惜自残来取得回京的理由,想来也是带着满腔抱负而归——说起来敬郡王妃也真是蛮拼的了,她没有强势的娘家,膝下也就江景瑰一个儿子,却愿意豁出给丈夫纳人以及让独子受伤的代价,来换取秋曳澜的信任。
假如不是江景瑰受伤时,照顾他的下人全部离了段距离让秋曳澜起了疑心的话,凭着为人妇后共同的忌讳:丈夫另觅新欢。秋曳澜真要相信她了。
如果她信任了这个嫂子,秋曳澜相信,敬郡王妃的手段绝对不止之前用出来的那点!
好在她拼过了头,太想塑造出“老公一点都不可靠”的形象来博取秋曳澜的信任,为此不惜舍出独子,反而演过火露了馅——让江景瑰受伤的那株玫瑰花树,既然都能称树了,又不是小花小草容易被忽略,伺候这位敬郡王世子的下人也没有生手,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就算一开始没发现,江景瑰朝那边走过去时,他才这么点大,于情于理下人们也该看看他前面有些什么!
既看到玫瑰花树怎么能不拦阻?就是新手妈妈也没有这么笨的,何况挑去伺候世子的下人,当真那么木头,还能谋到这份差使?!
那天在惠郡王府,起初看到敬郡王妃仓皇失措的样子,秋曳澜还跟着担了好一会心。
但回去的路上,她仔细想了想,却恍然:“还以为瑰儿意外受伤搅了局,让八嫂预备好的手段没施展出来……其实,瑰儿受伤,就是八嫂预备的手段吧?”
之后她去探望江景瑰,果然就赶上含贝有孕求名份的事——如果说之前觉得江景瑰受伤非常可疑,那看到敬郡王妃为了含贝的事黯然神伤,就是为了补刀了:唯一的嫡子手伤得那么厉害,做妻子的带着女儿没日没夜守在榻边,做丈夫的倒在跟府里的俏丽丫鬟打情骂俏,连孩子都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