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秋曳澜才告退回自己院里去熬粥。
说是她熬,其实也就是进厨房把下人淘洗好的食材丢锅里,看着人点上火,完了叮嘱几句,就回房歇着——也不能全说歇着,因为才进门,就被江景琨扑过来抱住腿,力道之大之突然,差点把秋曳澜绊了一跤,叹着气把他抱起来:“怎么下地了?不是叫你就在榻上走走的吗?”
跟过来的乳母匆匆行个礼,赶紧解释:“孙公子嫌榻上地方太小,非要到地上走!”
“明儿个把地上的毡毯换掉,捡条厚点的来吧!”秋曳澜低头看了眼地面,道,“也别太厚,碍不着他走路,但万一摔着也摔不坏的那种!”
江景琨今年号称三岁,但实际上两周岁都没有,所以虽然已经会走路说话了,却都不是很熟练。秋曳澜自要怕他如今正热心学这两件,别因为没保护好受什么伤。
陪侄子玩了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秋曳澜就哄他去看江景琅,趁他拿拨浪鼓逗堂弟的机会,自己溜开去厨房。
“给八嫂的这份不要加葱花,我记得八嫂不爱吃这个。”秋曳澜尝了口粥,觉得正好,就指挥下人按照各人的口味配菜,“母亲那份多切点酱菜;祖母上了年纪咬不动酱菜,切点皮蛋就好;小婶婆如今不宜食荤,就放一份卤豆腐。”
为了达成庄夫人的叮嘱,其他人那里都让下人去送,只有楚意桐这份是秋曳澜自己来。
只是到了楚意桐的院子却被祝妈妈挡了驾:“八少夫人刚刚睡着,少夫人她这两日睡得浅,这会有人进去怕是会吵醒她,十九少夫人您看这……?”
秋曳澜皱了下眉,很怀疑这话的真假,但想想庄夫人,还是心平气和的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八嫂了,这是我自己熬的粥,还请妈妈转交嫂子!”
祝妈妈连声道谢,双手接过食盒,恭恭敬敬把她送到门口,目送她上了软轿才关门。
虽然楚意桐陪嫁乳母的态度不错,但回去的路上,苏合等人依旧为秋曳澜抱不平:“就是夫人都为这罐粥摘了只镯子给少夫人呢,不想少夫人亲自下厨,还亲自送过去,八少夫人却连面都不肯露,真是太过分了!”
“没听祝妈妈说吗?八嫂身子不好,不能打扰。”秋曳澜心里也不大高兴,不过还是呵斥了下人们,“都是一家人,我都不计较,你们多什么嘴?”
这事自然瞒不过庄夫人等人,念着楚意桐还在坐小月子,不好说她什么,但对秋曳澜都有安慰。
江崖霜知道后也替妻子觉得委屈:“八嫂年轻,乍遇这样的大事,想是一时间没转过弯来。这两日你不要同她计较,过几日她想开了,应会来与你赔罪!”
“小事而已。”秋曳澜跟楚意桐横竖不熟,一点小纠纷还达不到让她念念不忘的地步,她现在倒更关心沙州那边,“西疆也快开战了吗?那哥哥的婚事……”
说到这里,江崖霜也叹气:“回是肯定回不来了!不过欧家也不是不通情理,缓缓再说吧!”
“北疆的战事已经好几个月了,如今还没结束的意思。西疆若也要开战……”秋曳澜沉吟,“也不知道国库受得住受不住?”
虽然薛畅治国有方,顶着多年女主乱政、二后争权等乱七八糟的局面,仍旧保证大瑞的总体财力蒸蒸日上,但战争的开销非比寻常,而且秋曳澜知道,如今的政局不会比二后争权那会好——那会二后互相牵制,薛畅居中平衡,很多贪官污吏生怕被政敌抓到把柄一举置于死地,还有所收敛。
现在?
江家一家说了算,薛畅也不过是靠着才干自保,手下党羽还有什么顾忌?长此以往,怕是薛畅能一直当政,都保不住国力的衰退。
“一两年是没有问题的。”江崖霜沉吟道,“再拖下去的话怕就麻烦了——不过北疆应该拖不了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