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虽然胡闹,却是晓得轻重的。”庄蔓声音一低,“这点上八表哥可比他差得远——何况你想外头那许多人想用孩子做筹码,竟没有一个得逞的,足见他也不是全没本事的人!”
秋曳澜扶额,心想:“好吧,能够摆平家花野花什么的也确实是种本事。”
“但他文不成武不就——我不是小觑他,这是实话,你向来就要强,出阁之后女子的体面首先看丈夫,往后这样对你说的人肯定不少,你想想你可受得了?”
庄蔓对此不屑一顾:“他以后当官作宦很难么?”
那当然不难,之前茂德大长公主夫妇怕凌醉被二后之争拖下水,打发他去南面磨砺,不就随口给他弄了个官当当?后来二后之争出了结果,凌醉闻讯归来,还不是说走就走?
“一般做老爷,有的人辛辛苦苦劳劳碌碌,有的人挑挑拣拣轻轻松松……我不知道前者有什么资格嘲笑后者?”庄蔓把手一摊,无辜的道。
秋曳澜败给了她的逻辑,叹气道:“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回头必会原原本本告诉母亲的!”
当天送走庄家母女,庄夫人与秋曳澜便急忙到一起开起了碰头会——
婆媳两个今日做的同一件事,秋曳澜负责问出庄蔓的心意,庄夫人也要向嫂子温氏推荐凌醉这个侄女婿人选,然而所得结果却是大相径庭。
庄蔓出人意料的答应了,温氏则是理所当然的婉谢了。
所以庄夫人这会一见到秋曳澜就感叹:“醉儿那么好的孩子怎么跟丹儿一样,偏在女色上头把持不住呢?不然他跟蔓儿多好的一对?”
秋曳澜再次感慨凌醉跟庄夫人的缘分,冲着庄夫人对撮合这门亲事的热络程度,温氏肯定会把凌醉的真面目给她详详细细说了,免得庄夫人认为娘家嫂子有眼无珠、不识好人心!
就这样,庄夫人居然还认为凌醉除了这个缺点外什么都好,这哪里是义子,根本就是亲生儿子嘛!
感慨完了,难题也来了——如果庄蔓也不答应,秋曳澜一句:“横竖京里俊杰还有很多,蔓儿表妹那么好,咱们给她慢慢挑就是!”便可敷衍过去。
但现在却不好这么讲了,秋曳澜思忖了下,才道:“蔓儿倒不这么认为。”
“噢?”庄夫人诧异。
“她觉得……”秋曳澜把庄蔓说的话原样复述了一遍,最后道,“毕竟嫁是蔓儿自己嫁,媳妇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还请母亲做主!”
这种关系人家终身大事的决定,还是一个好朋友、一个不是亲哥哥但也跟亲哥哥差不多的义兄,秋曳澜可下不了决心。
“这么着啊……”庄夫人沉思了会,“之前说好了让常妈妈去给茂德大长公主请安,且等那边的消息,来了再议吧!”
长子的续弦跟义子的婚姻都不是很顺利,庄夫人颇觉扫兴,决定等茂德大长公主的意见来了之后再来琢磨后续后,便岔开了话题:“今儿个底下人来报,说十四媳妇今日从外头回来,眼睛红红的,似乎狠哭过,扑了粉也没能掩住!你道是什么缘故?”
秋曳澜诧异问:“是什么缘故?”和水金向来坚韧,又沉得住气,能有什么消息让她这样失态?
“我也纳闷呢!就着人查了查,原来她借口查账,却悄悄请了大夫。”庄夫人道,“莫不是她身体有什么问题了?若是如此,这年纪轻轻的却是可怜了!而且她若出点事儿,这家里上下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能干的内当家!”
庄夫人早先没去北疆之前就跟和氏不大和睦,对三房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但和水金例外——主要是陶老夫人跟秋曳澜还有江崖霜这三个人,对和水金的评价都不坏。
而且庄夫人此番回来后,和水金跟她的几次照面,不卑不亢的态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