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看向江天骜——后者一皱眉,随即明白过来,这是要开启慈祥宽容长者模式,好把江崖霜朝无理取闹方向衬托了。
他正要开口助攻,江崖霜却已道:“三伯父要看证据这还不简单?”
无视大房与三房闻言之后的神情一凝,他整了整衣冠,忽然朝上首拜倒:“阿杏与八哥的武力,祖父与小叔公,都有所知!恳请祖父与小叔公,说句公道话!”
语毕,他重重磕了个头,虽然书房的地上铺了厚毡,但这一下也磕得一片淤青——只是秦国公微合双目似在养神,却像是完全没看到这一幕一样;好在还有济北侯,他到底是叔公不是亲祖父,无法这么不给面子。
见状脸色一变,冲口道:“好好的跪什么?起来说话!”
“恳请小叔公说句公道话——”江崖霜不再磕头,却也不肯起身,坚持道,“八哥虽然是男子,且年岁长于阿杏,但因为这些年来的荒废,身手比之阿杏如何?!”
“你……”济北侯苦笑了一声,环视周围,见江天骜与江天骐也都看着自己,目光复杂,他沉吟了片刻,到底道,“应是……阿杏!”
“叔公所言极是!”江崖霜哈的一笑,起身还座,目光凛冽的四顾,“当然是阿杏!阿杏的胞兄碧城习武不成,荆伯向来将阿杏当男儿养,骑射饮酒,样样不逊色男儿!而且她自幼时常来往北疆与京中,根本不惧旅途奔波——但他们一行人遇袭后,唯一未被掳走的竟然是八哥,而不是最可能逃脱的阿杏!!!”
“这不是况青梧故意放走八哥是什么?!”江崖霜斜睨着江天骜与江天骐,微笑着问,“两位真不愧是长辈!果然好算计好狠毒!八哥再怎么说也是我四房嫡长子,他若出事,便是祖父再念伯祖父的恩情也不可能轻轻揭过!但阿杏与凌醉都不姓江,而十八姐姐是已嫁女——所以放过八哥,留这一线好在祖父跟前过关是不是?!”
“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你才误会我们?”江天骜闻言,眉头一皱,和声道,“不过你这番推断,也未免太过武断了!你想小八他们一行人,是有侍卫陪同的。遇袭时,当然也是主要依靠侍卫抵挡,断然没有靠他们四人上阵的道理!侍卫护不住所有人,自当分主次!他们那四个人里,你说最受重视的,不是小八,难道是其他人?”
江天骐也淡然道:“而且谁知道这番算计,是不是秋静澜授意于况青梧,为的就是你我骨肉相残,他却渔翁得利?十九,你是我江家玉树芝兰,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能因为枕边人语,竟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说到这里,他看着众人,“虽然说镇西军自本朝开国以来,统帅无出阮、秋两姓。但那毕竟是旧年的事情了,就是秋静澜自己,当初也承诺过,他只要报仇。之后,绝不染指镇西军!但况时寒伏诛已经经年,况青梧也是他自己留着不杀的……他人却还在镇西军中,处处阻挠着咱们家接手兵权。这实在是……”
堂兄弟两个一个严谨推断一个大胆假设,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认定这次四房被坑,完全是秋静澜在贼喊捉贼,目的是借此赶走江崖月与江崖情,独占镇西军!而江崖霜的猜疑,则是受了妻子秋曳澜的蛊惑,胳膊朝外拐!
“其实这件事情早有端倪,只不过沙州距离京中太远。当初消息才送到时,恰逢你十九你媳妇传出喜讯,我们想着这是你们头一个孩子,不可轻忽,这些恼人的消息还是不要告诉你们了!”江天骜继续刷着好长辈的形象,“本打算瞒着你们两个提点下秋静澜,也免得你们以后为难……想是此举竟让他下定决心!”
“沙州苍茫,小八他们一行人出行也不算招摇,怎么会被况青梧恰恰堵了个正着?”江天骐补刀,“说不是被人泄露行踪怎么可能?小二跟小六他们,与小十八可是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