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皇后切齿道,“母后为什么让常平少到福宁宫?恐怕是早就知道有今日吧?”
正吵到这里,底下薛畅咳嗽一声:“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所言的证人……已经带上来了!”
二后彼此恶狠狠的对望一眼,一起望下来,果然丹墀下正跪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内侍。
江皇后看清这人脸色就是一僵——底下的秋曳澜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小内侍之前是皇后的人?”至少表面上是。
果然皇后跟着就痛斥:“许长河!本宫之前念你做事勤勉,特特拨了你来福宁宫伺候陛下,你居然吃里扒外的污蔑本宫!你莫非活得不耐烦了么!”
“你吓唬他做什么?!”谷太后跟着怒斥皇后,“你没做就是没做,做了就是做了!对着真正忠心皇儿的人口出威胁之语,还敢说‘污蔑’二字!”
“谷太后既然推了这小内侍出来佐证,显然这是死士,怎么都会一口咬定皇后指使我趁做菜的光景害皇帝!”秋曳澜懒得听二后还有群臣吵架,趁现在还不需要她说话,皱眉思索着事情的经过,“一般来说,我做完菜后,由皇后的人盛好送到福宁宫,再经这里伺候皇帝的人试吃无毒,完了皇帝才入口——按说皇帝不会中毒啊!那这到底是毒在别处,我做的菜不过是顶了个罪名,还是试吃的人又玩了叶太后那手?”
……这时候二后也掐到了皇帝此番被谋害的经过上:“给陛下试膳的小内侍曾在甘泉宫里伺候过,这次又是陛下中毒而他无事,俨然楚维舟之事再演!居然也有脸污蔑到本宫还有本宫的侄妇头上!”
谷太后面无表情:“你若对皇儿有那么一点点关心!就会知道自从除夕之事后,所有试膳内侍在试膳之前,都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空腹两个时辰,然后才能试膳!”
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就算吃再多生鸡蛋也消化完了,自然起不到中和毒素的作用。
“那毒肯定不会在菜里,也是,菜是皇后的人送来的,一直被盯着,想做手脚可不容易!那应该在寝殿其他地方,但除了皇帝之外,没听说死其他人,这到底是怎么弄的?”秋曳澜苦苦思索着,“就这么想实在没头绪,要能进寝殿去看看就好了……唉,这皇帝也真是命苦,摊上谷太后这么个妈!之前叶太后对他下手,可不就是谷太后当年作的孽、牵累到了皇帝?现在索性谷太后自己下手了……”
才想到这里,殿后忽然急奔出一道身影,一下子扑进江皇后怀里,嚎啕大哭:“父皇他——!”
……是守在榻前的永福公主。
皇帝这次没撑过去,驾崩了!
丧钟声震惊着整个京城,也让朝野上下好一阵骚动——但福宁宫中的追查真凶不但没有结束,反而越发激烈!
谷太后老泪纵横:“事到如今哀家也就把话摊开来讲了:哀家能有今日全靠有皇儿,如果皇儿没了哀家有什么好处?!江氏你也有脸说哀家害了皇儿!这世上岂有生母对亲子残忍至此?!”
“母后摄政三十来年不思还政,又岂是念及亲生母子的做派!”江皇后此刻已经认定事情就是她干的,心中的怒火与鄙夷实难描述,更痛恨的是谷太后为了污蔑到江家,特特借了永福公主孝敬皇帝的机会,让公主亲眼目睹皇帝毒发身亡的经过——皇后自己对于皇帝的死活,不是非常受触动,但永福,她可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啊!
而且永福向来无忧无虑,忽然受到这么大的刺激,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紧紧搂着永福的身体,感受着她的悲痛欲绝,江皇后心都快碎了!
掐到这里,她们总算想起了秋曳澜——
秋曳澜当然是死活不承认皇后指使自己谋害皇帝,更不承认自己在做菜过程中害过皇帝:“臣妇做的菜,经皇后娘娘的人送入福宁宫,由永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