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筝安顿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屋里,才坐下来,周妈妈亲自捧上茶水——提前吩咐苏合在外面看好了门户,就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她服用据说从阮家流传下来的生子秘药。
这药周妈妈早就向秋曳澜推荐过了,据说当初阮王妃就是靠它生下秋静澜的。只是秋曳澜一直觉得自己这母体都才十六七岁,这会就生孩子实在太早了,对自己与孩子都不好,所以没肯。
现在听她又提起,拒绝了会,觉得实在烦,就让步:“过两个月吧,你看现在家里这么多事,我天天这么忙这么累……也不是要孩子的好时候吧?”
打发了周妈妈,秋曳澜就开始望着丈夫归来。
到傍晚的时候江崖霜总算被秦国公放回来了,秋曳澜忙扑上去问沙州情形。
“兄长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可以单独骑马了。”江崖霜知道她最关心什么,所以一上来先强调这个,果然秋曳澜听了这句话后立刻放松下去,好整以暇的坐回原位,示意他可以慢慢讲了。
“西蛮那边已经联络好了,阮、秋旧部中能约的也已经约好。”江崖霜微微一笑,道,“如今就等一个契机,便能一举功成!”
“这个一举,怕是很危险?”秋曳澜对于功成的兴趣,远远不如对秋静澜安危的关心。
江崖霜笑着安慰:“你放心吧,谁有事也不能让兄长有事——祖父一早就吩咐,任何时候都必须保证兄长的安全!而且兄长也是有分寸的人,若无把握,怎会亲自冲锋陷阵?”
“唉,千里迢迢的我……”秋曳澜蹙着眉,正要说几句担心的话,忽然沉水进来,脸色有点凝重的道:“公子、少夫人!江檀在外求见,说是国公大人那边有要紧吩咐!”
夫妻两个一愣:江崖霜可刚从秦国公那边回来啊,这才多久,怎么就又有要紧吩咐了?
不约而同想起了沙州最新消息,秋曳澜赶紧催丈夫快去!
结果江崖霜匆匆而去匆匆而回,回来时神情不见多么紧张,却满是尴尬与苦涩,甚至还有点愤怒!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秋曳澜紧张的问:“怎么样?是什么消息?”
“跟沙州没有关系!”江崖霜摇头,叹气,“是八哥又……”他想了一下,才想到措辞,“又揽了个麻烦!”
“嗯?”听说不是沙州来的消息,而且江崖丹又惹了事,秋曳澜兴趣顿时去了大半,无精打采道,“八哥又揽什么麻烦呢?难道又当街强抢了哪家女子?”
“……他确实又弄了个外室。”江崖霜长叹一声,“但不是别人,正是今早四姑决定与谷太后一起赐死的人之一……周王妃!”
“谷婀娜?!”秋曳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她?!她什么时候跟八哥来往的?!!!”
这太叫人意外了好不好!前两天两家还是政敌不说,两个人还都已经各自婚嫁了,这样都能互相勾搭上……好吧,江崖丹就不说他了,这家伙眼里只有美丑,阵营什么的他才不在乎,反正他是占便宜的那方!
但谷婀娜——秋曳澜觉得,以这位公主殿下的心计,真要找人私.通也不该找江崖丹啊!滥情花心无耻又薄幸……有脑子的女子,宁可包养小白脸!
江崖霜脸色难看无比:“之前没有来往,就是今儿个上午,淮南王去周王府宣读懿旨,周王妃请求给她几个时辰梳洗更衣,体面的领旨,淮南王一时心软就答应为她拖延到黄昏——结果周王妃打扮好了,吩咐下人出府找到了八哥的人给八哥传话……”
“等等!”秋曳澜诧异道,“周王妃派人出府,淮南王不管不问?!”按说这种赐死全家时,不管这家反抗不反抗,总归是先派兵把府邸团团围住,以防走脱了要紧人、或者对方抗旨不遵的啊?
谷婀娜这眼节骨上是怎么把人派出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