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阮老将军被况时寒恩将仇报的事儿也讲了——哀家一听,咦,这不是个现成的将功赎罪的机会、给你们江家搭把手吗?!”
“于是啊,哀家就打发人,去抓了个跟况家大有关系的人,拖到阮老将军坟上,把坟挖了,把人砍死在那里!”
叶太后微笑着看向脸色铁青的江皇后:“怎么样?这件事,给你们帮了大忙吧?”
“你……”饶是江皇后向来跋扈蛮横,对侄媳妇也远不如对侄子关爱,此刻心中也对秋曳澜升起沉重的愧疚感,“该死的!这老妇蛰伏数十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然不是弑君就是挖坟——这叫我如何跟十九夫妇交代?!”
如果仅仅是秋曳澜受点委屈,哪怕是受了伤什么的,江皇后不会觉得怎么样,甚至还会认为她既然做了江家媳妇,为江家做点牺牲是应该的。
但现在这个牺牲——长辈坟墓啊!还有比这个更大的仇、比这更大的耻辱吗?!
江皇后脑补了一下那个在她印象里脾气不是很好的侄媳妇,知道真相后的反应,感到深深的头疼:“当时十九就非常不赞成让她来见叶氏老妇!只是我急于问话,被老妇要挟,拿永福发了誓,不敢不守诺,瞒着十九喊了他媳妇来……现在十九媳妇要晓得这真相,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十九也肯定会怪我!”
皇后倒也不是怕了江崖霜,但看着长大的亲侄子,又是她自来最重视的一个,却因为叶太后的算计出现了罅隙,怎么想都划不来!
偏偏叶太后说的话她还没法反驳——阮老将军的坟被挖,最占便宜的就是江家了好不好!?
加上薛畅恰到好处的助攻,这简直就是竟全功于一役!
“谷氏确实已经落入下风,不过离身败名裂还有些日子!”江皇后想了好半晌,越想越气、越气越恨,最后把袖子一拂,咬牙切齿道,“你想知道这个是不是?!本宫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上路了吗?!”
她知道叶太后在饮鸩酒前故意曝露阮老将军墓被挖的真相,无非就是希望能够亲眼看到谷氏倒台后再去死。
不过,江皇后就是不给她这个机会!
敢坑本宫,还想死得瞑目?!
看着叶太后一脸遗憾的饮下鸩酒,江皇后总算觉得心里出了一口恶气,但她跟着就开始头疼了……
头疼的江皇后实在没脸去跟秋曳澜、哪怕是江崖霜说,只好派人召了秦国公到贝阙殿,屏退左右,遮遮掩掩、羞羞惭惭的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请求秦国公给自己拿个主意。
秦国公听完这话,脸色一下子铁青:“那叶太后现在?”
“这老妇如此阴毒,女儿已经打发她上路了!”提到叶太后,江皇后到此刻还觉得气愤难平,咬牙切齿道,“作了这样的事,还想亲眼看到谷氏老妇的……”
“愚蠢!”向来儒雅的秦国公难得失态,不但出口骂了皇后女儿,甚至一掌拍得几上茶具差点摔下去——他早就知道这女儿其实没有外人想的那么聪明,但也没想到她能蠢到这地步,“你既然担心十九夫妇会因为叶太后所作之事与你生份,那你怎么还能杀叶太后?!”
秦国公真心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江皇后居然都想不到,“你若是留着叶太后让十九夫妇去处置,你觉得他们能怪你多少?!”
归根到底,挖阮老将军坟的主谋、策划者都是叶太后。有她在,江崖霜夫妇,还有秋静澜、阮慈衣夫妇,以及远在镇西军中的那些旧部,矛头都只会对准了她!
这样江皇后的责任就是微乎其微了!
结果江皇后干了什么?她一气之下让叶太后去死了!
现在好了,没有叶太后充当第一仇恨目标,阮老将军的晚辈跟旧部,能不把仇恨转向第二仇恨目标——违背江崖霜要求、打发秋曳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