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秋曳澜,淡笑着道:“这个自然!我江家人,岂能任人算计?宁颐郡主也是本朝贵女,怎可由人栽赃污蔑?!”
江绮笙气道:“祖母!事情还没查清,谁知道是栽赃污蔑,还是宁颐郡主为了跟十九弟单独相处故意而为?”
“将宁颐郡主喊下楼的下人,是筝儿的人?”陶老夫人慢条斯理的问。
“虽然是,但……”
陶老夫人哼了一声:“我记得她跟前的下人最多见过宁颐郡主两次、加今天也才三次,怎么你认为咱们家积年的下人,会糊涂得连谁是主子都不认识?!”
江绮笙听出她语气里的敲打,心头不忿,只低了头默不作声,却不肯请罪。
陶老夫人也不管她这种沉默的反抗,闲闲道:“这事既然闹到我跟前,那我自然不能不管——胡妈妈,你拿了朝海的帖子去云意楼,务必查个水落石出!”朝海是秦国公的字。
“姑祖母!”陶老夫人话音未落,身后的胡妈妈还没来得及领命,陶佩缤却忽然道,“这样怕是不妥——方才在楼上,咱们也是怕十九哥哥为人所骗,所以话说急了。如今既然晓得事情经过,何必再大动干戈?万一传了出去,对十九哥哥……”说到这里,她很不情愿的看了眼秋曳澜,才继续道,“对宁颐郡主,都是毁誉之事啊!”
陶老夫人哂笑着问:“你们两个怎么看呢?”
江崖霜迟疑着看向秋曳澜——这种事情传出去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毁誉不毁誉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江家子弟的名声,早就被江崖丹几个毁得差不多了,江家再出个跟已有婚约的郡主私室相处的子弟,实在是不痛不痒。
所以主要是秋曳澜。
秋曳澜眼都没眨一下:“多谢老夫人体谅,但曳澜自认无愧于心!为了曳澜已故父王与母妃不至于被不孝女所牵累,在九泉下蒙羞,曳澜也想求老夫人彻查到底!”
陶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既然把过世的父母都抬出来了,可见决心!但你可要晓得:这一查,不管你是真清白,还是假清白,你的名节可是难免要被众人议论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曳澜如今惟求公道!为此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万望老夫人能够成全!”秋曳澜斩钉截铁!
江绮笙跟陶佩缤从一开始就指责她故意使人锁门,好跟江崖霜独处一室,要不是她刚才果断要求彻查到底,没准江崖霜都要怀疑她了!
如今到了陶老夫人跟前,要是三言两语说过就不查了,回头还不知道被编排成什么样!秋曳澜怎么肯吃这种亏!
再说——自己跟江崖霜真是被江崖丹的对头锁住的?怎么看都是这对表姐妹在排贼喊捉贼吧?!
听了她的话后,陶老夫人看向自己的侄孙女:“既然他们自己都不担心,这事就这样吧。”
陶佩缤顿时急了:“宁颐郡主!你倒是想求个清白!可你替十九哥哥想过没有?你可是有婚约的人!到时候谁不说十九哥哥谋夺他人未婚妻子?!你难道要十九哥哥承受这样的名声吗?”
“老夫人说了,江小将军与我都不怕,陶小姐为何如此担心?”秋曳澜垂着眼,轻声细语的道,“何况这样的事情,无论是众人议论,还是邓家追究,首当其冲的,应该是我!”
江崖霜沉声道:“陶表妹,既然祖母已经做了主,我想你还是不要太操心了。”
陶佩缤怔了怔,清秀的脸儿顿时涨得通红!
江崖霜这话等于是在告诉她,她根本没资格管这事!
可不是么?江绮笙好歹还有个堂姐的身份,陶佩缤不但不是江家人,论年纪也比江崖霜小,江崖霜的私事,她哪来的身份过问?
“十九弟你怎么这样说陶表妹?”江绮笙忍不住道,“她也是一片好心!”